第91章

“读什么呢,这般专心?”漫步入内,探头瞧了眼,见是本兵书,穆昀祈耸耸鼻子,绕去倚靠书案,一勾唇角:“景珩还欲再考个武状元?”

夜风透窗,带出其人身上的幽香气。

利落低头在他手背一啄,被问者直身扬扬眉梢:“果真如是,陛下要如何与臣加官呢?”

站得有些累,穆昀祈索性坐上书案,摸着下巴露难色:“朕倒是有心与你加官,只恐下议不许啊!”

拉过他一手轻抚玩,那人笑得无谓:“这般,便罢了,再考一回,还要读那许多书,我也嫌烦。”

穆昀祈一抖眉梢:“那便莫读了,有此功夫不如陪朕耍玩。”言间竟果真抢过他手中的书甩手扔了。

“这是何人又招惹到陛下,遂到此拿臣取乐以纾不忿?”那人笑笑,目不旁视。

轻哼了声,穆昀祈面色暗下:“扫兴事,多说作甚?”

也罢,那人转作挑逗:“则陛下欲玩什么?”言才落,忽见前人一个倾身向前,肩上瞬一重。

“你说呢?”一手绕他脖颈,鼻尖相触,穆昀祈唇角的笑意转邪。下一刻腰间便一重,终是求仁得仁,毫不费力被拉落对面人怀中,唇上即一热。

似在较着忍性,二人此局皆只浅尝,并无深试。片刻分开,四目相对,眸中皆浪静风平。

“我忽想起一事,”穆昀祈摸摸鼻尖,“若当初你未遭金芙下药,我也不曾夜半三更跳入你墙下,则如今你当已是丁家的快婿了罢?”

“我看未必。”浅叹一气,那人摇头:“陛下既是心意坚定,我若不就计,汝却能善罢甘休?再说我又非柳下惠,人皆有短,陛下取我要害而攻,我岂有不就范之理?”

他果然知情!不意外,穆昀祈反有几分沮丧:“好个将计就计!亏我还以为此一出‘抛饵待鱼’天衣无缝,尚且自得,孰料终究孰是饵,孰是鱼,还值得商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