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坐不住了,极力忍着跑下来的冲动,强自镇定道:“你……原告一路奔波情绪不稳,不便问案,先、先往后堂休息,再行审理,退堂!”“啪”地拍过惊堂木,起身走了。
衙役属官们面面相觑。
片刻后。
县令推开安置证人的静室房门,急不可耐地冲向缩坐在角落里的“女子”。
“……焉儿!”
他伸出双手要抱,“女子”却跳向一边,抱着包袱愤愤道:“焉儿?哼,你自个儿不就是焉儿吗?!”
凌乱发丝后,“她”的脸脏得五马六道,生气而委屈,对面的脸与“她”一模一样,却十分白净,神情更是错愕与欣喜交织。
一瞬间,两人仿佛同照着一张奇怪的镜子。
县令摘下官帽,手指在右耳后一撵一拉,扯下一张薄薄的面皮,接着“磕磕”几声,他的腿节向上攀高,官服下摆随之短了,只搭在小腿,显得有些滑稽。
他再度上前,穿着女装翻山越岭前来寻夫的夏焉靠墙站着,一手抱包袱,一手向前推,满脸警惕与怨怒,道:“不要过来!我问你话,你先回答!”
程熙心中焦急,但夫人正闹情绪,他只得顺从,便退一步道:“好,你问。”
“你是不是那天清晨在城外抓我手腕的时候发现我有小宝宝了,就故意敲晕我?”夏焉道。
程熙点头说是,夏焉双眉倒竖,一撇嘴道:“你竟然敲晕我!你知不知道我疼了好几天,你就不能轻一点儿吗?!”
程熙忙道:“我已经轻了。”
夏焉不服道:“不能更轻一点吗?”
程熙诚恳地摇头,道:“再轻就晕不了了。”
夏焉:…………
僵持片刻,程熙满脸愧疚道:“焉儿,你问过问题了,能不能也让我问一个?”
夏焉有点犹豫,但瞧着他低声下气的模样,更有点心软,便凶巴巴道:“想问什么?”
他一松动,程熙便欣喜了,道:“你和孩儿好么?还有,你如何突然来了?宋益他们没拦着你吗?”
夏焉扁嘴道:“不是说只问一个问题吗?”
程熙一愣,“你方才问了三个,那我是否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