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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狠,愤怒,又带着浓浓的忧伤。

平时的岑氓总是不苟言笑,但也算是平易近人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说话也没有太多情绪,最丰富的时候大概也就是和季峯在一起的时候了。

他只是叹了口气说:“没事。”

队员们也没办法只好一哄而散,这两个人都不是他们敢惹的主。

季峯开着车不知道该去哪里,还没放假不敢回家怕父母担心,在路上迷茫的绕了好几圈后只好随便找了家旅馆开了间房,打算暂时住下。

等他一头栽进床里,卸下了浑身的紧张与疲惫后,悲伤顿时涌了上来。

进猎鹰一直都是他的梦想,他甚至把这当做他人生的支柱。是让他觉得自己还有存在的意义,活着还有盼头的目标。当兵的这些年里没有一天不是他想进猎鹰的,没有一天不是他为了进猎鹰而努力的。

他怎么会不知道如果继续强制服用药物来抑制发情热会严重影响到他的性命,如果不是这副破身体,如果不是这该死的命运。

该怪岑氓么?要怪就怪自己投胎投错了吧。

此时崩溃的感觉让季峯仿佛回到了初中那一年,他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甚至想陷入被子里从此消失,哽咽着一直到昏昏睡去。

等到天已经被染成了薄暮的橙红色时,季峯被刺耳的铃声吓醒,他闭着眼睛往身旁摸索,抓到后再用手指随便一划,也不管来电的是谁语气很不善的说:“谁啊!”

“你爹。”对面的汪政仿佛很习惯季峯的没礼貌。

季峯瞬间清醒了些,坐起身:“你回来了?”

“嗯呢呗,回部队发现你不在。隔哪呢?出来喝点儿。”汪政好像在开车,话筒对面传来了车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