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且慢点走,大将军他人老了,说话难免不入耳,你别和他置气,且先到后院的雪亭了等我片刻,我进去陪他说会儿话,很快就出来。”
“殿下有所不知……罢了,就依殿下所言吧。”
那李念刚听了他这话,急切的想要辩解一二,可后来又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就只剩下叹息了,不过好在这人终归是让他劝回来了。
赵悯生点了点头,照着人的后背拍了两下,拎着酒坛子,就往正厅走。
谁知正当他走到门口,刚一推门,便又有一个茶盏被人丢了出来,撞在他脚边的那条门槛上,登时便摔了个粉身碎骨。
“我不是叫你滚,你又回来做什么!”
李青背对着门口,站在书案前头,一听有人推门,还以为是李念又折回来了,想也没想就从手边抓了个东西丢过去,后来又听着身后没声,回头去看时,才发觉是赵悯生过来了。
“哦,原是殿下来了,请进吧。”
“欸。”
赵悯生答应了一声后,拎着酒坛便往屋里走,眼前的这个人,比起他记忆之中苍老了许多,不过看上来身体尚算硬朗,说起话来也是中气十足。
面对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外公,赵悯生这心里不由的就泛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李青大手一挥,拎过了赵悯生带来的那坛子酒,又招呼他在上桌坐下。
那一桌子的鱼肉,有的还尚冒着热气,有的做的早,如今看上去就已经有些凉了。李青是个只知道带兵打仗的粗人,夫人又在生下李念后没几年便撒手人寰,所以自长子李亦落了罪后,这李府里的大小事宜就都是李念在操办忙活。
如今就连李念都被他给气走了,这一大桌子的菜,没人再替他操办,就连这菜冷了,也没人提醒他热。
不过李将军倒是不太在意这些,他是常年征战沙场之人,向来用不着什么锦衣玉食,只要有口吃食,饿不死就成。
更别说这一桌子酒菜,是李念听说四皇子要来,特意大清早便起来置办的,味道好得很,如今也只是稍稍凉了些。
李青将那酒坛子上的黄泥扣开,给自己倒满了一杯后,又将赵悯生的杯子也给拿了过来,可还不等倒,就忽然想起了赵悯生如今身上有伤,喝不得酒,随即添了杯茶给他。
他在朝中没什么耳目,更没什么人脉,就是昨日里赵悯生烫着了这事,还是李念先有了消息告诉他的。
“听说殿下昨日烫着了,如今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