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怎的还没睡。”苦童向来让晚冬睡在自己的臂弯下,他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以示惩罚。
晚冬皱了皱乌黑的眉,看了苦童几眼,欲言又止。
苦童被她逗乐了,笑着说:“看来冬儿还有事瞒着爹爹。”
这小姑娘闻言脸都涨红了,气鼓鼓地说:“明明是爹爹先有事瞒着冬儿。”
苦童愣了,哑然失笑。
“冬儿,快睡罢。”良久后,苦童才轻拍着晚冬说。
此刻已至夜深,晚冬也到底还是和孩子,她终于熬不住地睡去了,小手却紧紧抓着苦童的手指。
而苦童却仍是毫无倦意,沉默地从枕下拿出了一个小瓶,打开来打开去,终究没法真的喝下去。
——那是清毓给自己的去除标记的药。
他现在很想咬着牙一口喝下去,可瓶到嘴边,却总是忍不到最后一步。他叹气,索性等明夜让江明风亲自给自己灌下去,便也浅浅的睡去了。
一夜无梦。
天乍亮,闽州的城门才刚开启,就有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骑马进了城。
侍卫见此人身材高大,器宇非凡,却戴着一顶黑蓑笠,不免心生疑虑:“来者何人?”
那人稳健地下马,揭开头上的蓑笠,露出一张俊美无双的脸。他有礼作揖,笑着答道:“在下自镐平而来,一路南下直至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