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也没什么别的事,吃完饭许时熙出去把院子里的雪稍微扫了扫,堆在墙角,要是过两天别再下,应该能化一点。

他回屋去接着写作业,用左手往练习册上写实在太丑了,就算出来先在草稿纸上写着,想等手稍微好一点再腾上去。

裴沨换了一个地方接翻译稿子,花了一上午时间差不多把那部分翻译整理出来,然后交过去审核,起身活动了一下去看许时熙,发现他正很费劲地往练习册上写答案,一不小心字就飞了。

“我帮你写吧。”裴沨靠在桌边。

“不用了。”快要高考了,这种东西还是自己来比较好,许时熙没答应。

“你把答案告诉我,我给你抄上去。”裴沨说。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写慢点儿能看清楚就行。”许时熙从他手里把被拿走的笔拿回来。

裴沨拿他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在旁边坐下也写了会儿题。

许时熙拿着盒柠檬茶喝,写语文作业的时候最难受,字一不小心就写大了,皱着眉头无意识地咬吸管。

中午吃了口饭又接着写,磨到天黑才终于写完,尽管打开都有点没法看,好歹能把作业交了。

许老爷子晚上回来才看到他的手,赶紧拉过去戴上老花镜看了看,这跟之前那次伤了胳膊还不太一样,虽然实际上没那么严重但看着吓人,而且指尖上都是细小的伤口,心疼得不行。

“过两天就好了。”许时熙说,反正有纱布挡着看不出来,也没有跟许老爷子说缝线了,笑了下说,“也不疼,没什么感觉。”

“哎,怎么现在成这样了,”许老爷子摸摸他的脸,“小时候摔一跤都哭得特别厉害,跑回家脸都能哭皱了,爷爷过去一看结果就裤子上磕了点儿灰。”

许时熙低头没说什么,把旁边晾好了温水的搪瓷缸拿过来给他。

天气冷了许老爷子有点儿腿疼,每天晚上会拿艾棒熏一会儿,裴沨去把那个盒子拿过来,点好了递给许老爷子,裴诺诺看到了好奇地凑到床边。

艾棒烧起来的烟味儿不太呛也不怎么难闻,许老爷子笑着拍拍床让她坐上来,给她熏了会儿肚皮,听裴沨说她总肚疼,看了看肠胃没什么问题,可能湿气重一点。

一边儿弄许老爷子一边跟裴沨说许时熙小时候的事,他自己一个人把许时熙带大的,身边也没什么别的亲人,到老了也就他自己记得这些事,总是想跟人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