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人越说越气,终于下了狠口:“我告诉你,你和公司的合约里可是说的明明白白,不能干任何损害公司利益的事,这件事三天内要是搞不定,我们可是要起诉你!”

挂了电话,阮明池抬手扶上额头,擦了一把汗水。

终于有辆空车开过来,阮明池坐在车上,吹着空调,还汗流不止。他捏着手机,手心里也都是汗,垂着的眼眸漆黑深邃,眼底翻涌着怒意。

有些人进了娱乐圈,适应良好,马上就被环境同化,但他试过,不行,看着那些资本的嘴脸就觉得恶心,哪怕季浩是那些人里长得唯一可以见人的那一个,但一想到他想要对自己做什么,他就恶心的只想吐。

当年他怀揣着什么样的梦想进入娱乐圈,如今就有多失望,可合约签了,足足十年,别说违约金,他就连房租都快付不起了,要不搬到公司宿舍去吧……这样的念头出现,很快就又没了,他要是不妥协,公司的宿舍也容不下他。

计程车停在一处城中村的边缘,阮明池从车上下来,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紧密挨着的自建楼,这里距离公司不算太远,每天骑共享单车十多分钟就可以到,在高楼林立的城市中,这里的租金意外地便宜,自然居住环境就不用想了,有片瓦遮头就够了。

阮明池拖着沉重的双腿上了六楼,打开了楼梯左边的房门,才一开门,一个毛茸茸的小家伙就冲了过来,一边摇尾巴,一边对他“汪汪汪”地叫。

阮明池看了一眼豆豆,抿着嘴角绕开了他,就看见了正在自己屋里收拾行李的舍友。

这是一栋两室一厅的房间,他和人合住,同居者是一家广告公司的小职员,双方的关系不算亲密,但毕竟住在一个屋檐下面。上个月交谈的时候就说道,在这大城市里混不下去了,打算回老家,低收入但也低消费,结婚生孩子平淡一生。

阮明池抿嘴,他也是小城市出来的,他也待不下去了,即便那个家他并不太想回去,但如果可以他也想走,可现在他走不掉,五十万的违约金,他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