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池钻回水里,加快了速度。

季浩等了一秒,又追上去,这次挠了他的脚心,阮明池的腿猛地一收,痒的半边身子都歪了,但没停。

季浩逗出了趣儿,还想故技重施,这边才一出手,就被阮明池一脚揣在了手背上,疼。

“季浩!阮明池!”教练在岸上怒吼,“起水!”

两人上了岸,浑身湿漉漉的,背着手并肩站着挨批,教练痛心疾首:“你们多大了?这幼稚的游戏我幼儿园的女儿都不玩,你们还一二再而三!明天就比赛了,长点儿心吧!罚站半个小时,今天的训练任务不完成,不准起水!”

罚站半个小时。

穿着泳裤。

手背在身后,还捏着泳镜和泳帽,水珠从头上蜿蜒着往下滚,水淌了一地。

来来往往的人都在看他们,过来办事的教练看见这一幕还笑了一下,低声说了一句:“淘气,嗯?挨罚了吧。”

季浩讪讪地笑了一下,对阮明池说:“对不起,都是我闹你,回去给你捶背。”

阮明池垂眸看着地面的一处,一动不动的,只有浓长濡湿的睫毛微微颤。此时此刻的场景,对他而言不亚于当众羞辱,可很奇怪,并没什么特别生气的,也不觉得羞耻。

两人罚站了半个小时,还要完成今天的训练任务,等起水的时候,游泳馆里已经没人了,被迫留堂的集训队教练频频看表,再次训道:“这点儿纪律性都没有,怎么选进来的?”

季浩说:“是我闹他。”

教练保持立场:“你一个人能闹起来吗?再这么水,回家去!”

教练又训了几句,终于消了火气。其实他也急,大半个月的集训,各省队的尖子送到他这里,明天比赛就算是验收成果的期中考试,他急的嘴里都生了暗疮,他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