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一送走嘉宾,纪远尧与徐瑛也先后走了。
安澜留下来亲自监督撤场。
表面风光落幕之后,仍要巨细靡遗,善始善终——这是她的习惯,从某人身上一脉相承而来。
全部检点完毕,让同事都先走了,整晚的神采奕奕在这一刻弃她而去,疲倦压垮两肩。
坐在后排角落的座位,悄悄脱下高跟鞋,安澜弯身揉着酸痛的脚腕,手机顺势从包里滑出来,摔在地毯上。她捡起来,看了眼屏幕,深夜已没有来电,也没有短信。
高跟鞋蹬掉在椅下,仪态已不重要,安澜靠着椅子,出神了好一阵,手机还捏在手里。
恍惚间觉察到什么,转头看去,原来还有一个人没离开,静静坐在斜后方座位,陪着她发呆。
安澜怔住,忘了穿回鞋子。
看到她发现他,纪远尧没说话,只是微笑。
“你怎么回来了?”安澜太意外,看见他与徐瑛一起离开,还以为他先走了。
“今晚还没机会和你聊聊天。”他看上去有点疲倦,语气却是愉快的。
“明早你又不急着走。”
“下午不就走了。”
“那也还有一整天呢。”
“哎。”纪远尧叹气,“人走茶凉,岂有此理,连敷衍都不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