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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婆果然一直在等周然。她听周爸说:“天天这么晚,身体受得了?”

周然的声线低沉,他的回答晓维听不清。

周妈又说:“要工作就不要家了?工作难道不是为了家吗?”

晓维依然听不请周然的声音。随后公公说:“大半夜的,明天再说。别把晓维吵醒了。”

周然推门进屋,直接去了浴室,脚步声和关门声都很轻。

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酒精味道。他晚上喝的是高度白酒,可能还有白兰地。晓维从气味中判断着,她觉得自己很无聊。

周然一直没开灯。当他拉开被子在她身边躺下时,晓维呼吸得很平很稳,装作睡得很沉的样子。

“妈说你感冒了。好点了吗?”周然问。

晓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装睡。她是背向周然躺着的,她不说话。

“这两天晚上你一直陪着爸和妈,辛苦你了。”

晓维继续闭着眼装聋子。周然突然把手伸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晓维猛地伸手拍掉他的手。

“我请爸妈早点回家吧。他们本来也没有什么事。”

“不辛苦。我陪着两位老人很开心。”晓维尽量冷冷地说,刻意地把以前挂在嘴边的“爸妈”一词儿换成“两位老人”。但是在夜阑人寂的黑暗中,再冷的声音也有一种模糊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