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钺笑:“说了多少次了,不能这么比较的。”他把终端放到一边,“时间不早了,赶紧睡觉吧。”
顾九嵘顿了顿,又想起从高塔坠落那件事情,抱着顾钺的脖子蹭了蹭:“你最好了,尾巴给你摸。”
记忆多多少少复苏时,他终于想起尾巴这种东西,好好收起鳞片的时候分外无害而敏感,大概是只能给伴侣摸——虽然对于大部分虫王来说,根本不存在这种概念。
总之就是非常亲密之人。
顾九嵘倒也不是很介意,突然就想开了,顾钺喜欢就任他摸去吧。反正是他未来的子民,纵容一点不会出岔子的,而且还能……顺道被挠挠下巴。
这天晚上,顾九嵘又缠着顾钺睡了一宿。
窗外月光皎洁,梦里是八百只皇后虫,没羞没臊地进行资料片里的繁殖行为,发出奇异而欢快的鸣叫。
……他妈的什么鬼东西!
这硬生生把顾九嵘吓醒了,在一片黑暗中坐起上身,陷入自我怀疑:这算是做春梦了吗?
“……怎么了?”传来顾钺沙哑而低沉的声音。
“没事。”顾九嵘又倒了回去。
这回他又做梦了。好在不是什么皇后了,就是他好像被扭着手臂压在地上,动弹不得,是一贯输了打斗后,顾钺制住他的姿势。
顾九嵘下意识想挣扎,那人的力量却分外大,压着他喘不过气,好似被什么更强大的野兽死死压在了爪下,恍惚间又回到他刚认识顾钺的那段时间。
好不容易挣扎着转过身,他愣住了。
是那双,他心心念念那么多年的眼眸。如野兽般有侵略性,如冰山般冷静果决,此刻却带了些微妙而揶揄的笑意。
然后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沙哑与温暖,诱惑与色欲:
“你在期待什么?”
好似看穿了他所有深埋的、从未启齿的念头。
“……!”黑暗里顾九嵘又惊醒。
他冷静了几秒,才从那诡异的梦里完全醒来。低头一看,顾钺一只手搭在了他身上,难怪他会梦到被人压住了。
这觉是不能好好睡了。
顾九嵘一脸嫌弃,提起顾钺的手丢回去,拖着尾巴跑窗台的飘窗上坐着。
明晃晃的月光照下来,带着冰冷的白色。堕落帝国的模拟星球技术,让这里怎么看都是个独立的世界。
此刻夜空幽深,顾九嵘盯了一会,又想起那天宇宙里的场景。
顾鸣第一次带他去“鲸落”时,他觉得那名字毫无美感,不过是生物于水中的陨落,细菌在其中滋生,脂类分解,食腐生物围绕在周围。
但是那天,当虫群把运输舰拖入中心时,无数飞龙都在狂舞,以尖锐牙齿亲吻那冰冷的外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