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生日宴会

不行了,因为太久没有和老婆贴贴,身体里积蓄的力量都快被消耗殆尽了,好累,真的好累……

“……siri……siri……”有个声音在低声呼唤我的名字。

是谁?是老婆在喊我吗?

我猛地睁开眼,就对上了一双阴鸷狭长的浅蓝色眼睛。

“你刚才昏过去了,siri。”

贝里乌斯托着我的肩膀,轻松将我扶起,生硬地念出我的名字,停顿片刻低声没有语调地冷漠道:

“你太累了。”

我一个激灵跳起来,冷下脸忍住打呵欠的冲动向他询问:

“我不是让你去盯仓库了吗?核对清点过数量没有——”

“你太累了,”

贝里乌斯毫不客气地打断,皱眉沉着一张脸强调般再次重复:

“为了那种小鬼,不值得——”

我几乎一秒愤怒起来,抓住把柄似的指着面前高我一大截的男人叫嚣:

“乔鲁诺是教父,你怎么能用这种态度背后议论他——”

“不值得。你做了再多又如何,他并没有看向你。”

贝里乌斯睁大那双浅色锐利的眼睛,里面流露出无法掩饰的不甘和愤恨,他的意大利语说的实在地道,声音清晰地传到我耳中:

“乔巴那,对你,一点也不好。”

☆☆☆

眨眼就到了乔鲁诺生日当天4月16日。

好耶,距离老婆合法嫁给我的年纪又迈进一年!好耶!好耶!!

米斯达看着我仍然在passione走廊里来回奔跑忙碌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吐槽:

“你真的太舔啦,siri,不就是个宴会吗,交给手下人去做不就得了——”

“这是我老婆的生日宴会!我老婆!十七岁的生日!”

我愤怒地转身揪住南意枪手的毛衣领,大声质问:

“礼物呢?他的生日礼物你准备了吗?准备了什么?”

米斯达吓一跳,老老实实地回答:“抱、抱枕,瓢虫形状的毛绒抱枕。”

“我不许你送这么亲密的礼物!我老婆怎么能抱着你送的抱枕呜,他应该抱我呜……你换别的礼物,送点什么看起来实用但又不会一直用上的东西。”

“哪有那种东西啊?你凭什么连我送乔鲁诺的礼物都要管啊!”

米斯达生气了,后果就是我们俩又打成了一团,布加拉提赶到的时候我正把米斯达的帽子扯下来试图朝他脸上吐口水。

布加拉提眼明手快一把捂住我的嘴,把我从米斯达身上扒了下来,无奈又严厉地质问起来:

“你们两个,为什么又打起来了?”

我走流程般嗷地一嗓子委屈哭嚎道:“米斯达抢我老婆!”

米斯达气得伸手揪我:“我没有!我自己有老婆……”

我呸回去:“你没有,你舔不到自己老婆,就想舔我老婆!”

米斯达:“布加拉提你看她啊!明明就是她舔狗——唔——”

布加拉提:“……stickyfinger!”

【钢链手指】出现,无可奈何地往南意枪手嘴上加了一道拉链。

布加拉提这才转向我,关怀道:

“辛西梨,时间不早了,你不是要提前赶去会场吗?我可以开车送你。”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还是布加拉提考虑得周到。现场布置和人员也不知道都到位了没有,还是得亲自去确认一下才好。

我连忙披上外套,着急地往外跑,一边挥手制止要跟上来的黑发男人并道谢:

“不用啦!我自己开车去,我一会儿还要亲自去接我老婆呢!”

☆☆☆

5点30分,为了预防堵车,我提前了三十分钟接上了今天宴会的主角。

我老婆今天真好看!

实话说我老婆其实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在我眼里都很好看,可是今天的他比起平时更加耀眼夺目了。

金色镶边的纯白改良式西服外套严丝合缝地体现了他挺拔修长的身姿,那一头总是凌乱卷曲的柔软金发也梳得服服帖帖,露出少年那张神之手精心雕刻描摹出来的天使脸庞,他的五官像是被仙子的手用金线绣上去一般,漂亮又闪闪发光……

他整个人都闪闪发光,光是瞧见他站在那里,我的心脏就会欢呼雀跃地砰砰直跳,更别提他缓缓优雅地朝我走来,坐上了我的车后座。

我跟着回到了驾驶座上,莫名其妙地就紧张起来,浑身发烫地握紧了方向盘,直到车子发动,才反应迟钝地回过神来,连忙朝他搭话:

“乔鲁诺、你、你今天真好看呀!”

后视镜里几乎隐没在车内阴影中的金发美人儿漠然地抬头,翠绿的眼睛像是被冰冷泉水冲刷过的宝石。

可惜拥有宝石双眼的天使不近人情,乔鲁诺并没对我的夸赞作出太大的反应:

“……好好开车。”

会场最终订在了帕尔泰诺佩大街沿海的酒店,一路上没有堵车,不过十五分钟,我就将老婆送到了目的地。

车才停稳,乔鲁诺也没等我,就径直推开车门下了车。

天没下雨,可海边夜风大,我着急地抓起一旁准备的伞就要追上去替老婆挡风,以防他那一头梳理整齐的金发被吹乱,还没走两步,一旁就有个穿着高档礼服裙,打扮精致的美丽年轻女人,突然出现……

并伸手挽住了乔鲁诺。

一阵风恰巧在此时吹过。

呼地一下,胸膛里刚才那股莫名汹涌的暖意顷刻间消失,空落落地,生生被剜出个窟窿,漏进了海风……

又冷又苦涩。

“乔鲁诺、”

我狠狠攥紧那把没来得及撑开的伞,出声喊住了前方那个模糊又闪耀的身影。

“?”

我心爱的金发恋人,就这样挽着另一个女人的手,不解地回头朝我看过来。

“乔鲁诺,”

我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情,不安又期待地鼓足勇气向他询问:

“她、她是……谁啊?”

“我的舞伴。”

金发小教父困惑地看向我,还是解释起来:

“这种场合,我是需要一个陪同的女伴的,siri,你没有替我准备,所以我自己请了人。”

害,是这样呀。

原来都是我的疏忽,乔鲁诺并没有错,他只是想办法弥补了我的错误。

……不是这样的。

我再次张口,想要说点什么,这一次我应该理直气壮地去质问:

在你身边的那个人,不应该是我吗?

不应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