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可唯一不正常的便是,本该坐在这儿的人却不见了,甚至连一丝被跪坐过的痕迹都寻不到。

满是疑惑之下,他又瞧了瞧四周,低声道:“人呢?”

明明昨日夜里这人还坐在这儿,可是这会儿却是连半分痕迹都没有,就好似昨日夜里他瞧见的不过只是一场梦而已。

可是他能够确定,昨日自己真的看到了这儿坐着一个人,而且还蒙着红布盖头。

意识到这儿,他又低下了头去看桌上的药谱,纸张有些陈旧,药方上头还写着一些记录,瞧着字迹有些眼熟。

时若伸手将那药谱拿了起来,随意的翻了翻发现是以前自己常看的金弦药谱,这上头的记录也都是自己留着的。

看着指尖下的药谱,他有些疑惑地出了声:“死人也看药谱?”

昨日夜里这儿还坐了个死人,现在这药谱又摆在这儿,可不就是一副死人在看的模样嘛。

不过他也没有多想,将药谱又给放了回去,下了台阶四处查看着。

屋中显得格外干净,所有的东西也都摆的整整齐齐,甚至全部都是按照自己以前的习惯摆着。

时若看着窗边上的一株墨兰,上头的花儿才开还染着水渍,显然是才浇过水。

瞧着墨兰,他越发无奈了,道:“怎么这株墨兰活的都比我久,都百年了还没死。”

上回知晓自己养的那只兔子活的比自己久时,他已经有些无奈了。

这会儿瞧见这株墨兰越发无奈了,怎么自己养着的东西全部都比自己活的久,唯独自己就死了。

唉——

他轻轻地叹了一声气,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又在屋中走了一圈,见什么都没有发现,当真是一副昨日如同幻境的模样。

“难道,我昨日真的看错了?”他说着又走到了案桌边上,低身坐了下去,撑着下颌倚在了桌案边,瞧着四周。

见什么都瞧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才低眸去看药谱。

哗哗哗————

熟悉的声音传来,时若慌忙抬起了头,就见殿外出现了一抹身影。

白衣青丝,一盏白莲发冠缠绕着发带垂落在身后,姣好的身形缓步走在院子里头。

如此绝美的一幕也该是动人心弦才是,可那人手中拖着的剑却是将那一抹心动全数都给遮去,只余下了令人骇然的惊恐。

“师兄?”时若瞧着院中行走的人,低声念着:“不是吃了定神丹吗?怎么又这样了。”

之前明明就给庄容喂了定神丹,就算那药不是神仙妙药,可怎么说也能稳下心神,不至于又犯了迷症拖着剑到处走才是。

想到这儿,他从案桌后头起了身,快步出了殿门去了前头。

庄容这会儿已经走到了殿门正对的桃树底下,手中的银剑随着他的行走拖出了一道极深的剑痕,一些花木在银剑之下被斩成了两段。

只是拖着剑行走的人却是半分都没有感觉,就这么恍恍惚惚毫无知觉的在那儿走着。

“师兄?”时若也已经到了边上,看着身侧呆滞的人担忧的出了声。

本以为不会得到任何回应,可已经走出几步之远的人却是回过了身,银剑被拖动的声音也在瞬间戛然而止,周围只余下了暖风拂过的声音。

月色落下,缓缓地落在了庄容的身上,竟是将他姣好的面容衬的越发精致了。

时若看着这人回过了身,只以为他是有了反应,正想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