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虽硬虽冷,一夜睡不着好觉,但比起与师叔共眠,惹师叔不自在,”顾末泽嗓音轻缓,说话间,语气从迟疑转为坚定。
“我宁愿在地面铺床睡。”
话音落下,一层被褥在他指节力道下,缓慢向外抽出。
闻秋时按住他的手时,被褥前进了指甲盖的微末距离,“我没不自在,你我又无男女之别,像往常那般一起睡便是。”
于是片刻。
烛火摇曳,照在屏风上多出的外袍,床边银勾晃动,一帘红纱垂落。
闻秋时近来倦意多,闭目没多久便睡了去。
顾末泽侧卧着,不知何时靠近了,漆黑的眼睛倒映出一个道袍身影。
他视线落在纤细长睫,沿着闻秋时精致的眉眼下移,在淡唇顿了顿,最后落到白皙脖颈间,底下宽松的道袍遮了余下所有春色,难窥一二。
顾末泽眼神晦暗不明,几许伸出手,骨节分明的长指捻起闻秋时一缕枕间乌发,绸缎似的触感。
他指尖微动,发丝立即温顺地缠绕上来。
顾末泽兴致盎然地玩了会,松开柔发,修长的手收回到被褥下,隔着层单薄里衣,落在青年细软腰身,将熟睡中的人一把捞到怀里,圈了起来。
半梦半醒间,闻秋时隐隐感觉像被什么禁锢了。
他难以动弹,不适地蹙眉。
不一会儿,闻秋时耳边又传来粗沉的呼吸声,离得过于近了,就像有灼热的唇落在他白嫩耳垂,准备把那火烧似的感觉带给他,恼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