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舒欣不轻易出手,但凡出手,都是往最痛处砍的。这下钟苒的形象就不仅是苛待替身,还中饱私囊,一下子就从成人之美的伪君子,变成了打家劫舍的真小人。本来致力于抹黑艾长乐的公关团队也被这神来之笔打得手足无措,纷纷联系经纪人田佩,询问下一步该怎么办。
怎么办田佩倒是没想到,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什么感受,她倒是一清二楚。
“权哥,你怎么来了?”次日中午,正在练琴的艾长乐被祝权打断。
祝权今天穿的是休闲衬衫,天蓝与浅灰拼接的款式,既不会太刻板,又不会显得轻浮。他将午饭放在桌上,然后抽了一张面纸擦汗。他的背心被汗水浸湿了一块,浅灰的布料颜色加深,贴在后背的肌理上,有股不可言说的欲。
“也不看看几点了?手不疼吗?过来吃饭了。”
艾长乐马上要演的角色琴技过人,尤其擅长古琴。虽然他的戏份不多,弹琴的镜头更是屈指可数,但仅有的那几个镜头,他不想因为自己的无知穿帮。所以拜托祝权帮他请了一个古琴老师,每天上午练琴,下午看剧本,晚上有时间就做做吃播,没时间就上床睡觉,过得颇为充实。
“等我弹完这两节。”他刚学会一点基本手法,等老师教完离开之后,他便反复拨弄了两个小时。
只是他弹得还很笨拙,尽管琴是好琴,曲子也是好曲子,但经由他的手一弹,只让人想起了木匠敲木头的声音。
祝权任由他敲木头,默不作声地打开外卖袋子,将里面的盒子都统统拿出来。他订了双人份的,跟艾长乐一起吃。
手机却在这时响了起来,他掏出来一看,发现是个不认识的号码。
“权哥,你有电话啊?”艾长乐停止了敲木头。
祝权的级别虽然不及舒欣,但他之所以能被重用,本身还是很有手段的。他联想一下昨天烽火四起的口水仗,他大概猜到是谁。于是朝艾长乐招手,示意他过来。
“过来,今天给你上课。”
艾长乐懵懂地坐过去,“上什么课?”他不明白往日不会让电话响第三声的祝权,为什么迟迟不接起来,“权哥,再不接人家该挂了。”
祝权动了动唇角:“他不会挂的。今天给你上的课,是教你如何应付那些心怀不轨的人。”
听到这话,艾长乐也来精神了:“好!”
接听键一滑,点开免提,祝权提起平日的官腔:
“喂,你好。”
电话那头传来稳重的成熟女人的声音:
“你好,请问是祝权吗?”
“是,您是?”
“你好,我是田佩,是钟苒的经纪人。今天打电话过来呢,主要是想问问,艾长乐现在身体怎么样?出院了吗?”
想必艾长乐的震惊,早就猜到的祝权就淡定很多:
“多谢田女士关心,他现在正在休养。说实话,那天脱水对他的损伤挺大的,现在也只能吃一点白粥。”
听到这句话,正在啃鸡翅膀的艾长乐一顿,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但他念头一转,在自己的宝贝肚子跟田佩之间权衡了一下,还是觉得肚子更重要。于是啃得更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