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马车后,凉栖想到顾清彤方才推搡宁初莞。生怕她伤的厉害,连忙想要察看。
宁初莞却摁住了她的手,摇头:回府再看吧。
秀眉蹙着,一副难受之状。
却有执意不让凉栖看。
只因一碰就痛。
凉栖见她不好受,只能作罢。
见宁初莞眉头蹙得紧紧的,凉栖心里也着急,可她马车里也无伤药,她也做不了,凉栖抬手掀开马车的帘子,往外看了一眼,见离镇国公府有一段距离,生怕宁初莞难受得厉害,她只能说话转移宁初莞的注意力。
想了一下,她想起刚才见过的锐王。瞧了一眼宁初莞的面颊,咽了咽口水,道。
奴婢以前觉得锐王爷此人不好相处,如今看来,倒是平易近人得很。
宁初莞正低头看着再度传来阵阵刺痛的腿,闻言抬眸,略斟酌了一下,道。
锐王之所以平易近人,不过是他想让你觉得他平易近人而已。
那还是比凉栖说了一半,又不敢说下去了,生怕自家郡主觉得自己多嘴,
宁初莞听到了,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
反而冷静地给她解释:锐王跟太子是政敌,他帮我,来看定安侯,你觉得,是别有居心还是真的那么良善呢。
可是郡主如今有什么好图?凉栖撇了撇嘴。
凉栖甚至还巴望,自家郡主能够离了世子跟锐王好呢。
这样,郡主也不必那么为难,
可徐谨兮是太子的人。那日他送自己回府,宁初莞后来仔细想了想,不太信他刚好那么顺路。
虽然徐谨兮对自己没了感情,可也断然不乐意自己的妻子跟别人走太近。
若锐王当真是故意的,估计是想干扰徐谨兮吧,让他乱上加乱。
然而这样的想法不过一瞬间,毕竟宁初莞可没觉得自己有那么重要。
二人一路说着话,很快到了镇国公府。
回到房中之后,凉栖连忙让人去请大夫,而后去给宁初莞脱绣鞋。
裙摆上撩,把里头的白色绸裤往上撩,把里头的白色绸布打开,可见里头的本来已经差不多好的伤口已经开裂,还出了不少血。
鲜血淋漓的样子,看得凉栖倒吸一口凉气。有些生气地道。
表小姐真的是
无碍,她气也是正常的。倒不是体谅她的感受,而是自己非要过去看看。人家本就对她母妃恨得咬牙切齿,那样子对她,也是正常的。
凉栖却觉得宁初莞不应该受这样的屈辱:就算是错,也不应该是郡主的错。
享了那么多年的荣华,被牵连也是正常的。
凉栖还是不甘,可看宁初莞这恹恹无神的表情,心底再多不甘,也咽了上去。
抬着宁初莞的伤腿,让她好受点,等着大夫过来。
大夫很快就来了,是个老大夫,跟之前来给她看伤的大夫并不是同一人。
见到宁初莞腿上的伤浓黑的眉毛拧得能够夹死苍蝇一般,语气也有些不快,道:夫人这般不注意,日后若是留下病根,夫人可别哭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