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他捕捉到萧博衍眼底明显闪过的落寞,于是握住他放在桌上的手,问:
“博衍,你一直都是一个很理智的人。我知道,你做出这个决定肯定有你的理由,但是,这个手术做了,你后半辈子就没有信息素,也不能感受到信息素了,会很孤独的。我心疼。”
萧博衍被握住的手动了一下,“我只是有点累。我不想在信息素上花费太多的时间和精力。”
“那,万一你花出去的时间和精力,能够让你收获很多幸福,这不是很值得庆祝的吗?就跟你花时间做研究,最后写出好文章一样,不是吗?”
“我承认,如果遇到对的人,这笔买卖的确事半功倍,就像你和许总一样。但聆聆,我跟宫函不可能因为所谓的幸福在一起。”
“为什么?”
“我们两个都不可能把精心花费在一个人身上,收不了心,不可能在一起的。”
譬如,那天站在宫函面前的显然不是朋友关系的男人。
譬如,他日以继夜的研究,和不停修改的论文。
付聆回想宫函在电话里说的话,虽不能全信,但也不能全盘否定。
“那,如果他收心了,你会不会也收心呢?”
“收心?”
“嗯,如果证明,他不会在你之外的男人身上留情,你会不会就可以考虑,先不去做手术,跟他相处一下试试?”
萧博衍觉得这个“如果”很荒谬,从宫函出现在他面前的第一天开始,就一直在扮演一个花花公子的形象。付聆这个“如果”,太童话了。
“这个假说没有依据。”
“那,那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嘛,你们做医学研究的,不是也要做实验去证明的吗?现在还没做实验,就还不能下结论对的吧?”
“你想干什么?”
“嘿嘿,我当然没什么想法了,我又不了解宫函。等我们吃完回去问问老板,他可是宫函的死党,肯定知道怎么治他!”
热汤散发出氤氲的水汽,飘飘然散发到半空,似给眼睛蒙了一层半厚半薄的雾。
一切都变得迷蒙了。
.................
萧博衍走了。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宫函脑子里嗡了一下。
“走了?什么意思?”他坐在沙发上,从一片空白的失神中抽出来。
付聆还在跑步机上健身,一边调整呼吸一边回答他:
“走了就是走了,字面意思。”
宫函腾的从沙发上起身,快步走到付聆面前,质问到:
“不可能。我是他的Alpha,我在这儿,他能去哪?”
付聆看都没看他,只两眼平视前方,语气不冷不热:
“哦,对了,忘了跟你说,他走前做了腺体切除手术。刚恢复好。你来得不巧,他昨天刚走。走前还给你留了一支血清样本,说是给你配解离剂的。”
这句话无疑把宫函所剩无几的理智炸得丝毫不剩,他站在原地,高大的身体仿佛被谁抽了一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