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你是?”

他对着来开门的许冠容,发觉这人眼熟但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退一步看向房间号,发现这确实是付聆发给他的地址。然后扯出一个礼貌又谨慎的笑:

“您好,请问,付聆在这里吗?”

许冠容的目光落上他抱在怀里的衣裳袋子,“送衣服的是么?给我吧。”

“那那个!”周小助觉得这人的气势好像小说里看的罗刹,即便对方来拿袋子,也没有立即松手,“付聆……还好吧?”

许冠容不悦地动了动眉毛,“他在洗澡,你不放心的话,可以进去看看。”

周小助讪笑,“那,那就不用了。麻烦您转达他,下午三点我们还有个通告,我在外面等他。”

许冠容打量了他两秒,“开车来的?”

“哎,是的是的。”

“那正好。”

许冠容欣然回屋,收回叫秘书来接人的想法,悠悠打开电视,漫无目的地换台。

付聆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他盘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支着遥控器,有一下没一下地按动着。金黄的阳光铺在他身上,驱走了之前的寒意。

那一刻,他恍惚又觉得,付大回来了。

他以前在客厅的跑步机上健身,付大就喜欢在旁边按遥控器,乍一看是盯着电视,实际上却要偷偷看他。

因为这一幕,付聆心里那个想法,微微动摇了。

菲尔医院,萧博衍因为宿醉没有上班,他接到付聆的电话之后,立马约了另一个很信任的信息素专家。对于这种情况,专家见的多了。于是给二人提出两个解决方案:

要么,做手术切除腺体。

要么,花三个月的时间进行药物治疗,等标记结合度弱化之后,用解离剂解除。

当然,如果他们决定将错就错直接在一起,那倒是省了很多麻烦。

“你们可以回去考虑一下,最好今晚九点之前告诉我答案。”医生在诊断书上签了字,意味深长地看了付聆一眼。

是的,明眼人都能从他眼底里看出不寻常的情绪,这种情绪如染缸一样复杂,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两个“一夜情”的人身上。

“我想跟你谈谈。”出来之后,付聆让周小助先回公司,顺便把医生签过字的诊断书拿回去请假。反正医生的字跟火星文似的,没一个人看得懂,只要能请到假就行了。

许冠容在邻近的一家主打养生的中餐厅订了位子,“好。”

是时候,整理一下这乱码一样的感情了。

付聆一向不喜欢废话,于是等许冠容示意洗耳恭听的时候,他立即就组织好了语言:

“我不会去切腺体的。”

人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很难。但不想要什么,倒是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