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往里面指了指。
付大顺着他的方向看去,见付聆果然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我明天还有重要的事情,所以要先回酒店了。付聆睡得这么香,你也别把他叫醒了。这个雅间的榻榻米不错,你把他搬过去睡吧。噢对了,房间的钱我已经付过了,到明天中午,这里都是你们的。”
付大对这个人始终没有好脸色,“你会这么好心?”
钱佳禾莞尔,“不然呢?”
他盯着付大的眼睛,凭着演戏多年的直觉,他洞悉到了一件事:
“你和下午的时候,很不一样。”
“这跟你没关系。”
“下午的你,单纯,冲动,像个热血方刚的年轻人。但现在,你的眼神很凌厉,尽管有口罩,但我还是能感觉出你跟之前截然不同的沉稳,而且还很明显。噢,还对付聆有这么强的占有欲,你真的是他的保镖么?还是,你有什么事在瞒着他?”
付大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整个人宛如山巅的磐石,坚毅深沉:
“我说了,这跟你没关系。”
钱佳禾举手投降:“好,是我僭越了。不过,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我还是得告诉你一句话。”
“说。”
“好好照顾付聆,他是个很孤独的人。”
钱佳禾友善地拍了拍他的肩,兀自下楼。
皮鞋在木质楼梯上踩出“吱嘎”“吱嘎”的声音,随着它们一起传来的,是钱佳禾的最后一句话:
“尤其是这两天。”
付大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他连忙进房间去检查付聆,打算着,要是发现付聆被轻薄了,或者少了一根头发,就马上追下去把那混蛋打得落花流水。
但,付聆却好端端地睡着,连后颈上的抑制贴都完好无损。于是,他也贴心地没去打扰付聆的美梦,而是把他轻轻放到床垫上,把毯子铺开,自己也跟着躺了过去。
“你是我的。”
黑暗中,他对熟睡的付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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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付聆是十二点醒的。
他脑子里昏昏沉沉的,连自己是谁,在哪都不知道。他一边揉眼睛一边坐起来,圆领的T恤歪到一边,露出小半个肩头。
“付大,我们在哪儿?”
他朦胧地扫视了一圈周围,发现既没有在剧组的酒店,也没有在家。
付大懵懂地眨了一下眼睛:“聆哥,你睡糊涂啦?我们在咖啡厅啊,昨天你碰到了老熟人,在这里讨论人物小传啊。”
“唔......好像是。”他狠狠揉了两下酸胀的太阳穴,只觉得比宿醉还要难受。
“我什么时候睡着的?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到三点吧,反正那个男的是三点走的,当时你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