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姝和傅远都笃定了,皇帝一定会按照比成本价稍高的价格把这些棉衣买过去,不会让臣子吃亏的。

毕竟以后他还指望着傅远和沈玉姝办事。

而皇帝听完这一番话后,心里一滞,完全交由朝廷来运输棉衣,美名是他的,可这棉衣的银两也就得国库来付。

国库目前可是空虚无比啊,尤其是上回他一时豪气拿出一笔钱财付清水泥和红砖之后,就更加一无所有了。

生来掌握生杀予夺的皇帝,在国库空虚的情况下,试图挽尊,斟酌道:“这回朝廷就不负责这棉衣的事了,去年不过是生怕百姓被冻死的无奈之举。其实各地也有很多大户人家,这棉衣稍微家境好些的百姓也买得上。”

皇帝见傅远神色正常,没有任何不情愿的神情,这才继续道:“所以朕想着,今年就只给那些家境贫寒的百姓免费发放棉衣,其他的就仍旧按照棉衣的正常价格卖吧。”

“朕支持你们把绸缎庄开到姜国的每一处,朕让各地官员给你们留上一处铺子,棉衣一到,绸缎庄立即就可以开业。”

皇帝如是道,他急中生智说出这番话,越想越觉得有可行性。这样的法子,可以最大程度地减少国库的支出,又可以借用绸缎庄让各地知道皇上一心为民。

各地的官员识时务的话,定会替他好好宣传。

傅远倒是一点儿也不意外,冷静地应道:“皇上圣明,此法甚好。”国库其实不充盈的事,稍微地位高些的官员全都知道。

此举圣上得益,敬远侯府借机把绸缎庄开遍整个姜国,而百姓有机会得到可以保暖的棉衣,实为三赢之事。

傅远就此退下,回府。

两人闺中密话时,傅远状似得意道:“姝姝我猜得果然不错,皇上选择了借势给绸缎庄的法子,既让棉衣送到姜国每一处,又把自己的爱民之心宣扬得人尽皆知。”

沈玉姝想要偷懒,可无奈圣上无意全部把棉衣接手由朝廷运输。

她望着眼前男子一脸得意,满是赌约赢定的愉悦,眼中星光闪闪,似是期盼着她履行赌约。

傅远望着她,逗趣道:“今晚姝姝便履行赌约如何?”

沈玉姝的耳垂泛红,只觉得脸颊在发烫,心里暗自唾骂:这□□的。

昨夜在她说出自己对于棉衣的打算,借皇帝之手坐享其成的想法时,傅远听完后沉吟一会,一反常态地没有赞同,而是轻抬着下颌,春风得意道:“不如我与姝姝打个赌,此回皇上必定不会接受全然由朝廷来运输棉衣的法子。他会选择让我们借皇家的势,把绸缎庄开到姜国的每一处,让老百姓自行购买棉衣。”

他浅笑着看着沈玉姝,面色满是逗趣。

沈玉姝知道他所说的必定也有根据在,也有一定的概率会发生。他们分别所说的两种可能,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但是她看着傅远那副傲娇的样子,忍不住答应:“好啊,我便与阿远一赌。”反正也只不过是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