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吃不记打的程安,要将今晚的教训全部吃下去。
钟祈承看着程安离去的背影微微摇头,吐出最后一个烟圈,仰视着皎皎的月色,向回走。
井底视野的蛙,常年坐观四方的井口,此刻看着广阔无垠的天际,一时对自己身处之地有些迷惘的不真实感——他真的跳出了坑底之外了啊。
钟大少正假模假式的悲春伤秋呢,猛地被什么人从后面追了下尾,撞得一个趔趄,心境被打搅,戾气瞬间布满了眉宇,“你的眼睛是不想要了么?”
这么宽敞的大门,走两个人还能碰到一起,确实有点瞎,不过后面“碰瓷”这位的眼睛若是不要了着实有点可惜。
魂不守舍的“碰瓷”者,在凶相毕露的钟祈承的面前,仿佛一只见了掠食者的小绵羊,惊惧的瞪大了一双清澈无辜的眼,钟祈承微微抬眉,将戾气向回收了收。
莫名的对视。
就在这时,钟祈承兜里的电话响了。跟不上科技脚步的他,抄着手机,被铃声催促得有些烦躁的将机身颠来倒去,而后,一只纤细的手伸了过来,轻柔的帮他划开了通话键,收手时,有意无意的在男人的手背上划了一下。
“哥哥,你去哪了?”
钟祈行在钟祈承这里,总是一副稳重温良的态度,他们都是彼此在世间唯一的至亲了,钟祈行比小时候更加黏他。
“哥哥在门口抽烟呢,刚刚看到大川家的那个小孩了,跟着聊了两句。”
“你出去时没穿厚衣服,我给你拿件外套出来。”
钟祈承抬眼看着对面冲他眨了眨眼并笑出梨涡的青年,对自家弟弟说道:“别出来了,怪冷的,我现在就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