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同事问他:“程老师怎么会花式扑克?”
程安垂着手,指腹来回擦过那张用不上的配牌边角,嘴角轻抬,笑不达眼,“我爸在世时教的。”
他说的真情实意,毕竟在他心中,他爹早就死了。
问话的体育老师识趣的转移了话题:“三带一!”
历史老师:“管上!”
被迫生病的音乐老师:“过。”
正巧没课的数学老师站在体育老师旁边,心算了下剩余的牌,给他出招,“出这个,他俩没对子了。”
被迫生病的音乐老师:“你要再这样,下回不给你课了。”
气氛和乐,程安跟着轻声的笑,捏着纸牌的指端却一片冰冷。他享受不到面前纯粹的娱乐行为带来的乐趣,盯着一盆绿植,只剩撑满心口的赌瘾与他放肆的“说话”。
从进到赌场门内开始,程安便不觉得在人间了。人不是人,他也成为了鬼。只是今夜不知为何,他没玩牌。坐在台桌前,跟人摇了一晚上的骰子。
起先还总赢,桌边人换了几波,他的注也越下越大。他不因贪钱而赌,贪得是孤注一掷带来的刺激。一腔热血上头,心口才不会难受,钱不过是可以继续下一把的道具。整年的工资数目,翻倍后又一阶阶的见底,一个上岸又再度洗白。
不到结束那刻,赌徒不会认输,这场博弈最后以程安签下赌场欠条为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