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谢,醒醒。”林数觉出不对,赶紧把谢铭山推醒。
“怎么了?”谢铭山迷迷糊糊地问道。
林数先探手测了测他额头的温度,确定他没发烧,才说道:“你手怎么这么烧?”
“啊?”谢铭山还没清醒,傻乎乎地楞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道:“没事,可能冻疮犯了。”
说完一把抱住林数,将他拖回被子里道:“睡吧,没事。”
“这怎么就没事了?你不涂点药?”养尊处优的林副教授从来没有得冻疮的经验,脑子里都是网页上伤疤通红溃烂的样子,登时吓醒了。
“家里没有药,忍忍一晚上就过去了。”谢铭山今天开车陪路州去了趟天津,累得脑子都木了,现在只想睡觉。
林数看他不上心的样子也没办法,上网搜了半天也没什么好用的办法,只得找了管护手霜过来,抓着谢铭山的手给他厚厚地涂了一层,心疼地说:“是不是今天吃螃蟹吃过敏了?”
“没那回事儿,老毛病了,冬天总是要犯,我都习惯了。”谢铭山闭着眼说道:“你别费心了,这也没办法。”
“你怎么弄的?”林数无奈地躺了回去,问道。
“小时候出去打工,快过年了那家跑路,钱也没结,那时候不比现在热闹,年前大部分店铺都关门了,我找了好半天找到家洗车行还开着,就问要不要洗车的。”
“天气太冷,用冷水洗车太遭罪,好多人都不干了,正缺人呢,就把我招了干了俩礼拜。”谢铭山说着话无意识地又开始挠手上发痒的地方,林数怕他把皮抠破了,赶紧把他两只手拘在怀里。谢铭山没了自由,难得露出一个委屈的小表情,接着说道:“快过年了,车主们怕冷,又想把车洗干净了好过年,所以洗车行的生意特别好,我一天就得洗十四五辆,下了工手已经冻得没知觉了,当时没常识,手冻僵了就总是抓着暖气烤,没两回就弄出个冻疮来。”
林数听了难过,正想安慰他两句,就看见谢铭山可怜巴巴地望着他,道:“领导,我都交代完了,能让我睡了吗,快困死了。”
林数登时被气笑了,也没心思安慰他了,把被子一扯扔在谢铭山身上:“知道了,睡你的吧。”
虽然谢铭山不当回事,但林数着实对他的冻疮上了心,趁着没课就在手机上百度怎么治冻疮。
“林教授你长冻疮了?”高天宇的声音蓦的在背后响起,惊得林数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天宇啊,你怎么过来了?”林数很烦这种在背后看自己手机内容的事,皱着眉头准备说他两句。
“教授你是不是长冻疮了?”可惜高天宇这个缺心眼实在没什么察言观色的能力,兀自兴奋地说着:“我知道一个偏方,以前我长冻疮我奶奶就是这么给我治好的。”
林数:!
幸运的高天宇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逃过了林副教授的训诫,老老实实写了个方子。
“就是拿萝卜叶子煮水,一天泡三次,泡一个礼拜。”高天宇边说边瞟林数,想看他到底哪里生冻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