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长天之下拂过云梢的鸟翼,轻又柔,但总能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江栖鹤长长“哦”了一声,“我此生唯一做过的后悔事,是当年和你来到神都,拜入你门下。”

“刚入虚渊那会儿,我真是恨不得穿回去,把当初那个自己掐死。”

话音一落,江栖鹤眼尾凌厉一挑,周身气势暴涨,剑身携着望不透的风倏然逼至神都长老身前。

他斜里一划,青空一碧被搅得破碎,尔后一落,剑尖惊起雷鸣,苍白的光瞬然即逝,人已擦过神都长老肩膀,在其脖颈留下一抹浓痕。

用神都的剑杀神都的人,原来是这般容易。

江栖鹤强行咽下涌入喉头的腥甜鲜血,沉沉一笑。

“江栖鹤!”沈妄愤怒的声音在巷子里炸开,他袖摆一振,惊得两旁檐瓦爆碎。

江栖鹤挺直背,目光冷淡地将剑尖指向他。

“我说过,我会一个一个杀了曾经逼死过我的人。”他道,“至于你,我会留到最后。”

沈妄唇张了张,不知该做何言语。

而此时,眼尾淡红褪去的陆云深冲至江栖鹤身旁,拽住他未提剑的手,将他一点点拉到自己身后,眸色深沉地盯紧沈妄。他来得太着急,甚至忘记带上枯荣剑。

江栖鹤半敛眸光,小指在陆云深指头上勾了一下,“走吧,今天要解决的人已经解决好了。”

陆云深扭过头去,歪着脖子看了他片刻,又扭回来,继续冷冷盯着沈妄。

“好了,先走。”江栖鹤手一翻,拇指和食指扣上陆云深手腕,拉着他往那端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