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个傻的。

江栖鹤敛下眸子,自顾自吃起来。

他用的是筷子,小孩儿盯着他看了许久,也拿过旁边的那双,笨拙地学他的模样去夹菜,也尝试了几次如江栖鹤那般坐着用饭,但因抱着剑,姿势不舒服而作罢。

小孩儿手上仍是泥,但好歹不会直接沾到菜上,且他学东西的速度很快,尝试几次后,就能稳当地夹起菜来。

江栖鹤心里的不耐烦少了一些,糖醋排骨吃得不想再吃后,他朝小孩儿招手。

“过来。”

小孩儿有些犹豫,但斟酌几息后,终是选择听江栖鹤的话。

“来,我们换一盘。”江栖鹤把手边的香菇鸡块端起塞到他手里,“你吃这个,我吃你那边的糖醋里脊。”

后者不清楚什么是糖醋里脊,手里被塞了盘肉,只知道低头吃,江栖鹤便极为快速地把糖醋里脊给捞过来,同时还将好几道菜的位置换了换。

“老吃酸的,您是怀上了吗?”在另一边啄肉丝的阿绿忍不住开口。

“是啊,怀上了,不仅吃酸,还吃辣,儿女双全。”江栖鹤头也不抬,悠悠还嘴。

这一桌子“祭饭”大多进了小孩儿肚子,江栖鹤并未吃多少。

他停筷时,抱剑站着的小孩儿也唰的抬头。

“吃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江栖鹤从座椅里起身,拿过一根新毛巾擦嘴,再一折,用干净的一面慢吞吞擦拭手指。他擦得很细致,从指尖到指根,再转过指缝,由下而上。

小孩儿见状,来到江栖鹤身前,仰着脸,黑眸一瞬不瞬地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