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朝雨跟我说他当年高考考数学的时候睡着了,因为题太简单,我心里不平衡,只好掐他的腰泄愤,他亲了亲我作乱的手,“但我语文不好。”
难得听他谈自己的短处,我来了兴趣:“你还有不擅长的事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擅长的事。”晏朝雨笑着说,“宝贝儿,你是不是觉得我什么都会啊?”
我说:“除了做饭。”
他总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我知道那并非是一种刻意的虚张声势,而是长久以来身居上位的自信。
他在厨艺上没什么好辩驳的,道:“每次写作文我都不知道要写什么。”
“只能编一些我自己都不相信的故事。”说到这里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又笑了,“比如帮助老奶奶过马路我就经常写。”
一想起少年时期的晏朝雨拿着笔,一脸头疼地盯着作文纸,我就忍不住笑。
“你知道我最高的一次作文考了多少分儿吗?”他神神秘秘地问。
“多少?”
“四十一。”
然而作文的满分是六十分。
高考那天下着小雨,我想着行李箱里的那把伞,心思微动。
晏朝雨很惊讶我还保留着它,我笑着说了声晚上见,和他交换了一个充满牛奶香气的吻便出了门。
不要淋雨是他教会我的第一件事。
我在考场的座位是靠窗的,楼层不高,隐约能见到在窗台探头的爬山虎,卷曲的须和深绿的叶在微风里摇曳。
在所有考生里我大概显得有些过于放松,既没有在考前那几分钟里紧盯着书本和笔记抱最后的佛脚,也没有一点紧张的样子,仅仅只是望着窗外等待着老师发试卷。
据何纪的回忆,高考的这两天是他睡得最不好的两天,凌晨一点脑子里还飞舞着乱七八糟的公式,白天考试又只好强撑着答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