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半晌:“你是想说我们最终还是会分开吗?”
晏朝雨讶异地抬起我的下巴:“你这语文谁教的?”
“我语文不好。”我说。
“渝夏,人一生会有无限种可能,我不希望你因为我丢掉选择的权利。”
他的大拇指轻擦过我的下唇,我忍住了含住他手指的冲动,“如果我愿意丢掉呢?”
“别那样。”他语气里添加了十足的温柔,可表情是近乎严肃的。
“渝夏,我不会走的。河流是流动的,但河堤永远在你身后,懂吗?”
没有人和我说过我也有选择的权利,就连周玉莹也只是委婉地想要劝我出国留学。
他们在乎的是做不做,而不是想不想。
但晏朝雨让我觉得自己是自由的。
他对我总是拥有绝对的宽容,不会像任何一个自认阅历丰富的大人那样对我指手画脚,他从来都让我自己做选择,不管我走多远,回头永远都能看到他。
如果我去,你会想我吗?我状似轻松地问。
每一秒都会。他说。
我很想告诉他,我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无所谓。
以后我想他的时候,要把思念乘上一万公里的距离。
那样思念或许会变得很庞大。
庞大到我无法承担的地步。
当我告诉周玉莹我愿意出国的时候,她欣慰得快要落下泪来。
她说,那要开始准备了。
我乖顺地答应,心里忽然空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