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刚刚那青年有点来头,也好在对方也没有再纠缠下去。他可不想给任家惹麻烦。

任一戎的目光闪了闪。

可能因为刚刚老人站在他面前时,那伛偻的后背让他觉得有种熟悉感吧。他赶紧悬崖勒马,余光瞥了几眼那报纸,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抑制住此刻心里翻涌而上的感情。

突然,他的眼神微微一滞。

“……邓小平指出,此次谈判目标为实现中苏关系正常化……”

“……记者:崔娟,王秋霞……任含英。”

他把报纸卷了卷收好,眼里的神情顿时有些复杂。

这下好了,他心里又翻腾上来了另一种截然不同,却同样猛烈的感情。

由于这一小段文字,后面的路几乎都在他脑中不住的思绪中匆匆而过,等他回过神时,已经到了一座四合院的大门门口。

他刚推门而入,院里的鹦鹉便扯着嗓子叫道:“戎哥儿回来了,戎哥儿回来了,欢迎欢迎!”

听着那一板一眼的声音,沈荣河嘴角才重新勾起抹笑。没等他进去,又听见一个老人的声音:

“是荣河回来啦?”

任一戎,不,该叫沈荣河的男人“嗳”了一声,轻车熟路地从茶台上取了茶壶和茶杯。

老人正坐在花梨木沙发上,鼻梁上架着副老花镜不知在看些什么,见他进了屋,忙招呼他坐在一旁。

沈荣河帮他和自己分别倒了茶,刚一坐下,就见老人将脸转向他,老花镜微微下压,松弛的眼皮下满是掩饰不住的担心:“这次——没牵连到你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