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麦云凡点点头。已经够丢脸了。

她乖乖吃药,终于好转。回家的第二天,她半夜起床,将家里养的猫扔进水里煮了。

在她的意识里跟随她所有举动、感受她所有情绪变化的方易无计可施。她回到了学校,一切如常,似乎只是生了一场大病,然后病好了,她也恢复了。因而大多数时候,麦云凡都是平静的,她有自杀倾向,但没有很明显的攻击他人的举动。

只有听到猫叫的时候麦云凡才会突然绷紧身体。恐惧一下子抓紧了她。

猫会令她恐惧。为了压制这种恐惧,她选择将引起恐惧的小猫消除。

然而情况很快发生了变化。有一日她随母亲出门散步,在楼下盯着婴儿车中的婴儿看了很久很久。

这也是个不可能反抗自己的小东西。

意识到这一点的麦云凡像抓小猫一样拎起那个婴儿,走向小区里的泳池。

她在最后一刻突然将孩子抱在自己胸前,怜爱地亲吻着婴儿的额头,边亲边流泪。方易听到了数个女人的惊恐大叫,随即麦云凡怀里的婴儿被母亲抱走,自己则被几个女人压制在地上。一直到精神病院的车子到来,麦云凡还是没有从地上爬起来。她维持着跪趴的姿势,浑身发抖,哭着呕吐,身体因为恐惧而僵直,无法动弹。

她再也没能离开药物。就算长期服药,她还是会在家人不察的时候走出家门,寻找被人遗弃在城市角落的小喵,将它们带回家,烧开一锅干净的水。

方易从麦云凡的意识里脱离出来的时候,麦云凡正蹲在草丛里,把失去生命体征的小猫扔进草中。

叶寒单臂抱着他,让他倚在自己怀里,看到他醒来终于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