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丞小声“嗯”一句,拨动着手中粉白相间的捧花,“你刚刚跟宁依斐说什么去了?”

“就是好奇她和陈彩怎么认识,然后说了些工作上的事情。”

焦丞:“怎么说?”

李飞惮:“我说宁依斐认识陈彩那天正好回国参加我的退役交流会,下午结束在咖啡店遇到的陈彩,就一见钟情了,你信吗?”

这话听来有些离谱,焦丞没来得及多想,就听见李飞惮冷哼一声:“其实我之前见过陈彩。”

“不是说不认识吗?”焦丞疑惑。

“确实不认识,我压根不知道她的名字,而且今天她妆发齐全,和之前看到的也不太相像,起初我也不确定,但刚刚凑近看,确定是她。近两年的国内锦标赛,以及去年的黑池,我和宁依斐一起上的,她都在。”

焦丞知道,国标舞舞池讲究的从来不是教科书般的程序动作,优秀的舞者能够迅速抢占眼球,靠得不仅仅是技巧,更是互动。

观赏者,甚至是裁判都常常在比赛过程中欢呼、尖叫,这本身就是被允许的。

因此,被舞者魅力所吸引的追随者一直都存在。

“既然你看到过,宁依斐能没发现?”焦丞问。

前面似乎发生了小型车祸,有点堵车,李飞惮索性熄火,叹了口气:“宁依斐她从来只关注自己跳得怎么样,哪里需要改进,从来不会留意谁来支持她了,谁跟她喊了加油,哪些人又是她的粉丝。”

李飞惮摸了摸嘴唇的死皮,继续道:“我只是觉得陈彩骗了她,宁依斐这个人很讲究缘分,提到这事时都满脸欢喜,还认为是上帝安排,可说到底可能只是陈彩精心设计的,换作你你怎么想。”

车内的空调吹得焦丞脸有点痒,“可能以前宁依斐看不见她,她想通过一些手段让对方看见自己,有时候为了遇见谁不会耍点花招呢。”

后边的车响起喇叭催促,李飞惮重新发动了汽车,“你说得也对,不喜欢不可能走到一起,哎,但我还是有点不爽。对了……”李飞惮顿了顿。

焦丞疑惑地看他。

“我老叫你老婆,你会不会觉得讨厌,毕竟也是个女性的词……不过!我喊的时候真没这个意思,只是……”

“你今天参加完婚礼终于良心发现了?”焦丞挑挑眉,打断他的话。

李飞惮慌忙:“我想着就是个称谓,并不是贬低你的意思。”

焦丞点了点头,重复一遍:“既然是称谓,只有局外人会在乎罢了。”

李飞惮惊喜地听见焦丞如此坦率的话,有点儿吃惊,下意识摸了摸鼻子。

从酒店到焦丞家路途并不远,只是临近两点有点发困,焦丞将捧花放在一边,打了个哈欠,调整座位,仰躺下去。

李飞惮怕睡着,拿了块喜糖吃,甜得发腻,于是开始没话找话:“咱俩当年见面你看上我什么了?”

焦丞耷拉着眼皮:“你都问过多少次了,答案都听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