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雀……回去吧,别走了。”殷柯说,“醒酒回去让止玉给你煮醒酒汤不就完了吗……喂,银雀……”
“……殷柯。”银雀忽地说,“你爱我吗。”
“爱。”
——也不知为何,没有任何犹豫的就说出来了。
他看见银雀嘴角微微上翘着,声音细软无力,像撒娇似的说:“……我知道的。你会跟我合作,也不是为了钱,只是因为爱我,是吗。”
“嗯。”殷柯道。
“但你来晚了,”银雀这话时,神情温柔得不像话,“我爱他,只也想要他爱我。”
“我知道啊。”殷柯恼怒道,“我知道你爱殷千秋啊,我早就看出来了,在殷家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但你不还是离开了吗?既然离开了还说这些爱不爱的,有什么意义……”
大约银雀确实没有醉,至少他还能清醒地说出这些话。
“谁知道呢。”银雀说,“我也不是做每一件事都有意义。”
“…………”
“……”
殷柯想了想,从口袋里摸出一管小巧的润唇膏,塞进了银雀的口袋里:“对了,这个送你;没别的意思,就是顺手买的……我陪你走一阵,然后回去吧?”
第77章
千秋仍没能重获自由,漫长的冬日却已经过去了。
他倒不是只能呆在殷家西院,只是无论他去哪里,身边都必定跟着殷千岁安排的两名下人,名义上是保护他,实质上确实毫无遮掩的监视。正如殷千岁自己说的那样,一点机会都不会再给他。他手下的生意尽数归到了殷千岁名下,身边能供他差遣的只剩下天冶一个。
他偶尔会出去,看看银雀曾经住过的宅邸,或者在西海岸吹风。
仿佛银雀将他的生活也带走了,他开始无事可做。
只有丹龙时常会来找他,两人或是去红叶馆的赌桌上坐会儿,或是漫无目的地在王都街头散步。对于习惯了奔波忙碌的人而言,这也像是种折磨;他开始有些明白那时候的银雀,是怎样的心情了。
“这个月的消息也送过来了,确实没人见过成银雀,我敢肯定他根本不在西南诸岛……”
和煦的阳光透过枝丫间的缝隙落下来,在地上映出斑斑点点的光。他和丹龙顺着树荫处漫无目的地走动,丹龙拿出牛皮纸袋,边说边递往他手里:“我雇了六个人,在西南诸岛找了两个月,这些是他们寄回来的汇报。”
男人没有接:“不看了。”
“他真的不在,”丹龙说,“就算你知道他会哪里,他也不会这么轻易被我们找到……以他的聪明,想藏起来就一定不会露出任何马脚。”
他们就在殷家的庭院里,即便如此殷千岁的人还是跟在他们身后五六米处,生怕男人在哪个瞬间消失不见。
“……或许他去了东部,殷柯是东部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