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一直吃不下,现在多少吃一点,不然你都撑不到西南。”
“我知道。”
银雀拿起长棍的面包,一点点撕着塞进嘴里。
丹龙算是知道千秋为什么会沉迷着眼前的人,难以抽离——银雀身上那股吸引人的味道,仿佛是与生俱来的,不需要刻意地凹显,也不需要通过眼神、动作或语言……他只是坐在那里,便能轻而易举地激发Alpha的保护欲。
“这也没什么能喝的,我去给你倒杯热水,会舒服点。”丹龙说着,转身离开了餐桌。
要不是他心里有其他人,说不定还真会对成银雀产生些不该有的心思。
他这么想着,站在柜台提起水瓶,一边倒进茶杯里,一边用余光观察着银雀的动作。
在确定对方根本没有起任何疑心后,丹龙甩了甩手腕,袖管里藏着的药片便滑进手心里,无声无息地沉入冒着热气的水中,顷刻间融化消失,不留痕迹。
——
在丹龙问出这话之前,银雀也曾想过,如果那个背叛他、致使他家族陨落的人不是千秋,他会如何。
那晚拿出来的转让书于他而言是赌,赌千秋不会收下,会如同他曾经对自己说过千百遍的那样,无论他还是不是帝国第一富商的唯一继承人,都不离不弃。
然而赌桌上总是风云莫测,有时不管赌的是哪边,闲家都只有输这一个下场。
银雀永远不会告诉殷千秋,他想过两个人干脆带着剩下的钱,去西部找他母亲的随侍也好,去北部看漫长的极夜也好,什么都不想地安宁度日。
他曾觉得千秋爱着他,无限趋近他想要的那种,不计得失的,不知退让的爱。
丹龙很快端着热水回来,他微微颔首表示感谢,放下吃了一半的面包,浅浅喝了几口。暖意顺着食道进入体内,确实如丹龙所说,他瞬间好受了很多。
忽地有细小的金属链发出响声,银雀抬眼看向丹龙,对方又拿出了那块怀表,揭开表盖看着时间。
在车上他也这么做过几次,好像在精准计算着时间。
银雀问道:“你很在意时间么,还是有人约好了会在哪里埋伏我?”
“不是,”丹龙摇摇头,看似随意地将表翻转过来,嵌着许多碎钻的表盘映入银雀的眼里,“我觉得我的表,走得有点慢。”
微妙的眩晕感在这一刻涌上来,银雀眨了眨眼,盯着秒钟一格格转动。
仿佛从昨天到现在,所有的疲惫感都被秒针走动的细弱声响勾了出来,时间在感官里被无限拉长,秒针走出了重影。
丹龙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听不真切:“你看看秒针,是不是走得很慢……”
——不,这不是累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