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紧不慢地关上门,一步步靠近他:“……认命了吗?”
没有回音。
千秋在他面前蹲下身,一把抓住他细软的发丝。他一点也不温柔,但同样也不粗暴,反而恶趣味十足地缓缓拉起对方的脑袋,强迫对方露出整张脸。
这张脸上,只有死寂。
那双眼睛完全失去了神采,明明正对着他,视线却好像透过他看向了很远的地方。
男人越发凑近,额头抵上他的额头,轻蔑道:“本来想问你,我可以吻你么;突然想起现在已经不用再问了。”
这话终于让银雀有了些反应,他终于看向千秋,两双眼静静地对视着。
千秋可没打算和他目光交流,看见这句话起了些微妙的作用,他蓦地咬上银雀的唇,舌尖顶开唇缝,像在享用猎物的野兽。
下一秒,冰冷的枪口伸进了男人敞着的衣襟里,抵上他腰腹。
银雀狠狠地偏过头,躲开他的吻后终于开口:“放我走,不然我就杀了你。”
男人戏谑地笑:“你以为你杀了我你就能走吗,你应该知道你走不了。”
“殷千秋,那你就给我陪葬。”先前那副失神的模样瞬时不见,狠辣高傲的银雀又回来了,“狗给主人陪葬,是狗的荣幸。”
“这才对,这才是成银雀。”千秋笑得更厉害,他的手握上枪管,将枪口压得更紧,“那你开枪,看我会不会死,看你能不能活着离开殷家。”
——银雀不会开枪的。
——一个在最后时刻还会替他想好未来的人,是不会对他开枪的。
千秋也不知为何自己会这么觉得——他们两家是对家,而他和银雀生下来就注定无法和平共处。可他仍然有这种感觉,就像他不想让成银雀死一样,他们之间有什么看不见摸不着的牵连,只是很难定义。
在他回到“殷千秋”的身份前,那个木讷、忠诚的狗,曾爱着银雀。这点他很清楚,也不打算逃避。
“砰!”
一声沉闷的枪响惊了外面的随从,有人拍门叫着“二少爷”;在他们闯进来之前,千秋扬声道:“没事!别进来!”
他侧腹部上被开了个血窟窿,血浸透浴袍,往下一滴滴落在地板上。
滴答,滴答,滴答……
他捂着伤口站起身,痛得脸色惨白;银雀跟他的动作几乎一致,握着手枪站起来,冷笑着道:“我会开枪,下一枪会打穿你的脑袋。”
“……”千秋沉沉地喘着气,“我改变主意了。”
“哦?”
“我只给了你,一发子弹。”男人缓缓直起腰,这一枪足够痛,但要致命还远远不够,“现在你连自杀的权利都没有了……成银雀,你必须嫁给我,不管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
他的伤口在渗血,气势却不减反增,Alpha的信息素在空气中极速扩散开来,本能地要完全压制住眼前的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