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允嫣只觉得一头雾水,上了马车后,顺手打开了匣子。

匣子里是一套镂空金镶红宝的首饰,格外华贵。而苏允嫣对目光一扫,一眼就看到了匣子角落的一张纸条。

是太后有什么话要告诉她吗?

这就更奇怪了。堂堂太后,还得皇上尊重。这天底下还有什么话是她不能当面说的?

一瞬间,苏允嫣想了许多,譬如太后被人看管之类……她拿起纸条打开,只见上面写着: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别的事情少管。

太后要她少管闲事。

如此一来,太后搬去皇觉寺,祈福是假 ,避暑是假,避事才是真的。

后宫不得干政,太后已经多年未过问朝堂之事。再有,她带上了长公主,也就是说,长公主也需要避开。

长公主自幼就从未过分过朝堂之事,这母女俩都避开……不是朝堂的事,又和她们扯得上关系不好拒绝的。似乎只有一个人。

——吴惜缘!

她不是定亲了吗?

怎么还有事情会麻烦到太后跟长公主呢?

太后对这个外孙女儿无比失望,再加上她的身份也不容许她感情用事。吴惜缘真有事情求到她面前,她说不管肯定就能不管的。

但长公主就不一定了。

吴惜缘是她亲生女儿,怎么可能不管?

这么一算,应该是吴惜缘出了事。太后不想管,也不想让长公主管,所以把她带走。

苏允嫣收起那张纸条,问边上的柳肃锦:“我姐姐出事了吗?”

柳肃锦讶然:“没有啊。她前天住在酒楼,听说昨日还去了包间看我们游街。没发觉有什么不对。”顿了顿,“我再让人去问一下。”

二人回了将军府,昨日成亲疲累,夜里有没睡好,早上还起得早,苏允嫣没什么精神,打算回去睡觉。倒是柳肃锦精神百倍,说他今日该练的拳还没练,得去演武场。

苏允嫣自己回去休息,躺在床上时,看到身边丫鬟欲言又止,顿时笑了:“你这是怎么了?一张脸纠结得跟苦瓜似的,有什么话不能说吗?”

丫鬟站在床头给她放帐幔:“等您睡醒了,奴婢再跟您细说。”

苏允嫣认为,能够让她睡不着的事情应该迫在眉睫。如果事情不大,她听了之后该睡就睡,当即道:“说!”

丫鬟无奈,道:“孙家那边,您不是好奇老妇人是怎么摔的么?奴婢让人去打听了,老夫人是去院子里消食,把地上的油当成了水,踩上去后才摔了一跤。查来查去,发现那油是乔氏让人去库房取来想要炸油粑的,拿到一半的时候丫鬟摔了,把油倒了一地……看起来是意外,可老夫人一口咬定不是意外,就是乔氏害她!”

苏允嫣若有所思。

丫鬟继续道:“本来奴婢也觉得是意外,老夫人无理取闹。结果今日早上,孙家发现老夫人没醒,还以为老夫人贪睡,就没叫她起。到了午后,老夫人还是没醒,孙家发现不对,这才请了大夫。大夫说,老夫人已经中了毒,如果不能解毒,大概以后都醒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