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不满自己是预备学科而出口的嘲讽,也都是发自真心……太令人火大了,曾经日向苦于没有发泄的途径,几乎憋到内伤,而今已经听到习惯。
狛枝在被强制按在床上以后就安定了下来,也没有再散发出不稳定的情绪,日向再三确认了这点后才安下心来。他起身之时受到了阻碍,狛枝紧紧搂住了他,直愣愣的盯着床顶,雪白的颜色就像他内心的荒芜一般,刺痛瞳孔、灼伤神经。
他对残缺的记忆并非毫无所觉。
“你怎么了?”日向呼吸困难,努力调整了一下姿势,收效甚微,“你先放手,我喘不过气了。”那双手以极为缓慢的速度释放开来,日向深吸一口气,舒畅地在床边坐下了,“我说你啊,既然都肯跟我说话了,有什么想法说出来也无妨吧。”
“……”
“也不是强迫你说什么……”日向惴惴不安地斟酌着措辞,“假如你愿意告诉我,我也会乐意听的。”
这大概是半个月来,日向第一次向狛枝传达这样的心声。
沉默环绕在两人的周围,日向苦于无人应答的尴尬,只得放空自己追逐虫鸣。打破沉寂的是兔美咬字不清的睡前广播,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十点,日向松了口气,也爬上床铺躺了下来。
“晚安,狛枝。”
狛枝缠了上来,温热的唇瓣贴在他脖颈上,静静地道了声晚安。
隔天很早就被门铃给吵醒了,日向从狛枝怀里钻了出来,不经意碰到了他的额头,滚烫的温度传达到了手臂上,日向一惊,再次确认了一下他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