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的失察,他才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命你监督他受罚,你若是敢放水……呵,你懂的。”沈航拍了拍慕知音的双肩,一脸奸笑。
若是放水,刚才的惩罚都算白罚,从头来过。
看着跟自己出生入死的人在面前受尽煎熬,才是天底下最残酷的刑罚。慕知音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景西没日没夜的受着这些酷刑,晕过去多少次又醒过来多少次,她心里一遍一遍数得清楚,她想用这个数字警示自己,绝不能有下次。
景西被关进禁闭室已经是第四天的黎明,慕知音从这天开始每天都会来探望景西,有的时候会偷偷给他带些药。只是如此这般,也不过短短的几天,就花光了她这几年来所有的积蓄,倒不是药有多贵,主要是请看守的人通融这事儿,真的很贵。
这种感觉特别像电视剧里演的,小宫女给关禁闭的皇子送饭的戏码。
慕知音从前从未想过,这种不发达的文明到如今这个时代还会存在。这让她想起以前背家法的时候,景西跟她说:“这家法的确不怎么现代,但谁让咱们老板就喜欢复古风呢。”
这种东西对于沈航来说可能只是一种情趣,但对于犯错的人来说,却是惨无人道。
“小知音,我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以后你就不用给我送药了,”景西说这话的时候,声音还是沙哑的,“下次要是能来,跟我说说何昔的情况吧。”
慕知音听他这话顿时觉得这个人活该被关在这,她感觉自己同情了一个白眼狼。
“你就因为他才变成这样,你还关心他?”慕知音替景西不值。
“我也是想看看,我这三天三夜的刑和三百多天的禁闭究竟值不值。”景西倒是看得开。
“值不值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要是真关个三百天,再出来的时候,他就是有家室的人了。”
“什么时候……”
“听说是十一月。”
“哦……”
景西没了动静。
慕知音知道他难受,心理比生理上更难受。
她听出来景西最后一个“哦”字里面尽是失落。她最见不得景西这样,一个爷们儿整天为儿女情长的事情要死要活的。
“唉……”
慕知音很是无奈,心说你放下他不就好了。但她终究还是于心不忍,将这件事应了下来。慕知音起身拍拍身上的土,离开了禁闭室门口。
黑暗中,景西满脸笑意,他知道慕知音懂他,他也知道慕知音一定会帮他。
有时候景西甚至在想,如果有一天自己死了,那慕知音一定会把自己的后事办的妥妥贴贴的再去陪葬。
经过了那天的枪击案,何昔的任务也算是圆满完成了,但他至今都不知道究竟是谁狙的。
他只是有一个浅显的猜想,他觉得是景西,毕竟那天之后景西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过,如果是那样,景西又是怎么知道自己要杀那个人的呢?
这个问题困扰了何昔多日,他觉得这个景西一定没有裘永昼所查到的那么简单。
正当何昔想的出神的时候,电话响了。何昔拿起手机,屏幕上跳跃着两个字:景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