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塔进入会客室的时候,差一点把门把手给捏碎了。
他的父神就坐在他的面前,黑发黑衣、银眸白肤,他身上唯一的艳色仅有浅淡晕红的嘴唇,人类的身份在他的外貌上增添了许多奇异的细节,当父神对着他笑起来时,安妮塔能在那双银眸的眼尾处看到细微的纹路。
好奇怪啊,这样不完美的父神,怎么更令人移不开眼了呢?
只可惜芙洛拉的存在破坏了构图,他正在用一种类似拥抱的姿态宣誓着主权,安妮塔的视线轻飘飘地掠过芙洛拉放在父神身后的手臂,他想折断那只手,不,不够,要
是能弄死芙洛拉就好了。
安妮塔扑到了父神的怀里,哼哼唧唧:“这所学校特别没意思,我想去我的祭坛,我不要留宿在这里!”
“你的祭坛……”苏云倒是没有想到这个,他脑中下意识浮现出天堂和方舟,“那么只能麻烦安妮塔偷偷去了。”
安妮塔爬到苏云左手边坐下,小小一只地靠在苏云的肩膀上:“我现在就是晚上跑过去,父神要和我一起去看看么?”
苏云揉了揉他的发吧,外面的吵闹是怎么回事。”
安妮塔一脸无辜:“什么?我不知道,外面很吵吗?
外面的喧闹当然只是一些小障碍,就为了拦住茱莉娅和伊西丝。
“你啊……”苏云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对着小瘟疫的幼崽时包容力无限上升,“芙洛拉,把门打开吧。”
“当然,父亲。”芙洛拉轻轻笑了笑,打开了大门。
这就像是一个信号,紧接着门外就走入两名少年,一个十七岁一个十六岁,年长的那个带着一副眼镜,深紫色的眼眸藏在玻璃片后,及肩的银发被他束在脑后,他同样穿着一身黑衣,只是看上去瘦削又挺拔,令人想到雨后修竹,骄矜又理性。
年轻一些的少年则是一头浅棕色的短发,他的身材反而比兄长要高,宽阔的肩背一看就擅长各种体育竞技活动,他的双眼想碧绿的翡翠,脸上的笑容热情开朗,俨然是一个阳光的大男孩。
这一次小瘟疫们毫不犹豫地暴露着自己真正的发色和眸色,他们混淆了人们的认知,让一切都显得十分正常。
苏云惊喜地看着少年体态的两只小瘟疫:“茱莉娅,伊西丝,你们也来了。”
同安妮塔一样,两位少年的视线也先后划过了芙洛拉的手臂,他们分别在两张椅子上坐下,茱莉娅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父亲,我们本该早些抵达会客室的,一些事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