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疯也要有个限度。”沈煜升站在他身旁,冰冷地道。
随后他转头问他:“伤得重吗?”
“没事,小伤。”
后来将人完全制服也花了点力气,失去理智的人骂骂咧咧地说了不少难听的话,引得后来经过的居民都纷纷侧目。等到警察过来后,沈煜升跟他们说了情况,人很快就被带走了。
两个人一起回到家后,沈煜升让易畅先坐下,拿出纱布和药水给他处理。
“那个人是谁?你的当事人吗?”
“是对方当事人,南岛的居民,对我们做法不满来找麻烦的。”沈煜升的语气有点疲惫。
他看了眼桌上的东西,突然笑出了声,引得对方疑惑地看着他。
“笑什么?”
“我是在想,一个礼拜里我们用了这堆东西两次。哥,我一直想问你,你家这些医疗用品怎么那么全?”
沈煜升一边专注地帮他作最后的包扎,一边道:“以前接过一阵比较复杂的刑事案,一次碰上看不惯刑辩律师的受害人家属,就被划了一刀。后来这样的事情偶尔会有,我就觉得家里应该备个医药箱。”
“……你以前接的是什么案子?”
“几次是给精神病患辩护。他们很多人请不起律师,基本靠的指派,实际上对结果也没抱什么希望。”
易畅不了解律师行业,不过也听说过律师被受害人谴责或是报复的事情,特别是针对特殊群体的辩护,一直存在这样那样的争议。他第一次听沈煜升说起过去的经历,除了有些后怕之外更多是佩服他的勇气,因为愿意接下这些案子的人总要承受相当大的压力。
当他问沈煜升当时为什么选择做这个的时候,对方沉默片刻,说:“以前叶黎在课上提过,当时觉得挺感兴趣就去问了他,他说我可以试试。”
他心沉了一沉,一时无言。
这是沈煜升第一次提起叶黎,语气平常得像是对一个普通的故人。他脑中突然浮现了那个充满文人气节的形象,见到他的人总是会忍不住仰望。
这个故人引导着沈煜升走上了职业生涯,相信也是他一直以来的明灯。虽然难掩心里的妒忌苦涩,但他仍然庆幸那些过往被无意触及之时,两个人之间不再是腥风血雨。
见氛围开始变得古怪,他便转移话题:“那现在的工作呢?”
对方把药盒关了上去,道:“我哥一开始就反对我做这些,劝不了我就告诉了我妈,后来我就把工作换了,现在做的都是企业的案子。”
他松了口气。但想到刚刚那个人,他还是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