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直奔呼吸内科,总算在靠窗的座位边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那人弓着背剧烈地咳嗽,咳得整个人发颤。
张口笑看得很难受,上前拍了拍他的后背。
“笑笑?”管严肃意外地看着他,没想到张口笑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笑爷在他身边坐下,不开心地说,“手机呢?”
“忘车上了。”管严肃刚才咳得厉害了,哑得发不出声音。
张口笑这才想起自己还带了冰糖炖雪梨,他小心地打开盖子,喂了管严肃一口说,“管律师,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会有多担心?”
“谢谢。”管严肃就着笑爷的手吃了一口,很甜,他说,“到外面去等吧?这里都是咳嗽的,要传染。”
“不走。”
张口笑瞪了管严肃一眼,忍不住伸手摸了下他瘦削了不少的面颊,还有青涩的胡渣。是急性支气管炎,医生配了点消炎药,又嘱咐管严肃多注意休息。
笑爷一言不发地缴费配药,管严肃就这样跟在他后面看着他的背影,终于管律师忍不住了,拽起笑爷的胳膊说,“又不是大病,很快就好了。”
笑爷白了他一眼,两人在医院大厅的椅子上坐下,夜色四合,玻璃窗外黑漆漆的一片,和医院洁白的墙壁形成强烈的反差。
面前时不时有担架轮椅经过,各式各样的伤,各式各样的痛,人生百态,尽显无疑。
张口笑耳边是管严肃一声声强忍的咳嗽,他越听越难受,眼眶莫名其妙地红了起来,他红着眼问管严肃,“你怎么这么能扛?我会心疼的。”
管严肃没说话,强忍住喉咙口的不适,吞回了一声咳嗽。他用指腹轻轻擦着笑爷眼角的泪,刚要收手时却被一口咬住了手指。
张口笑在他的手指上咬出了一圈牙印。
管严肃看着这人倔强的模样,说道,“你真的想好了?我可上有老下有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