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先去找找角度。”黎津不太自然的站起,立刻有一只柔软的手覆上他的手背,阻止他的动作,也让他猛的僵住。
黎津望向钟凉的目光失控又无措,只有全身对温度最敏感的皮肤,在传来熟悉的热度,仿佛以此能让心跳达到相同频率。那只手好像在撩拨他的心弦,就如同拨弄吉他琴弦一般易如反掌,让他无力招架。
也许是半秒,或者此刻延长至一秒,再定格一瞬。而后钟凉像触电一般抽回手,带的椅子都往后蹭了几厘米,发出尖锐的噪音。
钟凉那只手在身侧胡乱摩擦着,寻找一个落脚点,却越来越烫,最后探进口袋里握成拳头。
“对...对不起。”钟凉慌张的垂下头,眼神左右瞟着,“那个...我有话想说。”
“嗯。”黎津见钟凉如此严肃,不由得微微紧张起来,缓缓坐了回去。心跳不知是何原因,开始变快。
“那个...我今天顺路过来...高潜这周末要来t国开影展,所以给你送一份邀请函。”说罢,钟凉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米色信封,红色火漆封口,十分典雅精致。
黎津盯着那个信封出神。他明白自己不能再和钟凉有太多的牵扯,工作上的一点点交集已经是极限了。手却追随着情感,想去触碰...
从旁伸出一只手夺过信封,郑禾恩把薄薄的纸夹在手指中间,勾着嘴角冷冰冰道,“谢谢你‘特地’跑一趟了,如果有时间,我们会去的。”
钟凉气的脸色发白,不知道要从哪里反驳起,咬着牙道,“我没有‘特地’过来...我只是凑巧。而且我邀请的是黎津,你有什么权利替他做决定?”
郑禾恩略带玩味的瞧着他,“一下子是‘顺路’,一下子是‘凑巧’,钟总,这让我该相信哪一句呢?而且凑巧的话,为什么会带着邀请函?现在的邀请函都是电子版的吧?钟总有必要百忙之中亲自拨冗前来?”
黎津蓦地抬眼凝视钟凉,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些问题的答案。郑禾恩说的对,钟凉为什么要这么做?黎津不敢深想,只是愣愣的等着他的回答。
他在等一个让自己死心的答案。伤人的、决绝的,怎样都好。
“我很有诚意的。”钟凉像做错事被抓包的孩子,没了以往的伶牙俐齿,脸上尽是窘迫。下一秒,他又劈手从郑禾恩那儿把信封抢回来,“如果你...们没时间,那就算了吧。”
郑禾恩挑挑眉,“你自己拿回去的哦。而且要说诚意,上回派个助理来送花送水果算怎么回事...后来就让花店小哥敷衍,这次亲自来,到底什么居心...”
“禾恩...”黎津无奈轻声打断了他,不明白为什么平时那么成熟的两个人,现在像两个幼稚的小朋友在拌嘴。
他知道花都是钟凉送的,几乎把客厅的空闲处都摆满,可他不懂钟凉为什么要这么做,只能一次次掐断自己多余的念想,理解为银杏叶的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