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凉身形灵活,几步跑上去摆好姿势,把球打回。只是很普通的角度,没有任何技巧。
“不要着急,先调整姿势...对,试试反手击球。”黎津向场地角落跑,接住球后,又道,“往后退一点,这球有点高。”
“好。”钟凉听他的话移动。但因为经验不足,大部分的球都落了地。
黎津把球捞起来放进口袋。朝钟凉走过去,一把抓住了他的球拍,握着他的手腕,调整了一下握拍的位置,“试试这样。”
钟凉微抬头,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表情,似乎没料到他的动作这么精准,这么霸道,不给他留一丝拒绝的余地。
而后有些滚烫的触感立刻离开了他的手腕,扑面的雪松信息素也一触即离。
黎津又进入了运动的状态,拍了拍球。
钟凉抿唇,右手死死攥着拍子,黎津调整过的位置没有移动分毫,跑位接球击打。
几个来回,不断的接不到球,捡球再发球,钟凉格外认真,慢慢掌握了简单的技巧。
进入五月,天气转暖,夜晚不再寒凉。即使室内开着换气扇,随着不停的跑动,两人身上渐渐有了汗意。壁球的运动量着实不小,方寸之间需要不停的移动闪躲和挥拍。球速很快,注意力容不得丝毫分散。
体温在与空气摩擦间升高,信息素随之蒸腾起来。
四周封闭的场地,钟凉绕着黎津,尽力跑动着,一圈又一圈,像有一条无形的缎带把黎津缠绕起来,越收越紧。
黎津呼吸变得粗重,每次钟凉路过,都似一阵清风撩动心弦,让他在击球前时不时恍神,后又要加倍移动以弥补失误。他根本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淡定。
刚刚离钟凉那么近,握住的手腕如此纤细,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折断。
黎津很拼命很认真,可实际上都不忍心用力击球,生怕伤到钟凉。
有时候,钟凉的球很难接,黎津只能凭借经验用全力控制球的落点。
很累,他不愿意停下来,不愿意钟凉的球落地。大概这样能让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这项运动中,而不是心猿意马。
球场如赛场,正能看出一个人的心性。钟凉是全力以赴,黎津是小心翼翼。
正好一球击中墙壁中心,直直反弹回来。两人同时迈了一步,想接球,球拍却猛然碰在一起,带的手腕一震。
两人愣了愣,望着对方的眼睛,谁都没有动。好像这一转瞬,能把眼里的复杂情绪都看穿,心跳随着撞击停了一拍。是紧张,也是慌乱。
球在身后“啪”一声反弹。
两人又迅速退后,给球留了空隙,从中间穿过。仿佛就此割开了一条天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