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不久了,每个人都能看得出来。”
“孟停晚,我们都不是他,与其将他锁在医院的牢笼里,倒不如还他一个自己向往的世界。”
那天,乔子姗何时走的我早已不记得,只知道懂事的Astrid对我亲了一口后就毫无留恋地离去了。我承认,我不适合称职的父亲,但这是我和乔子姗商量的结果,Astrid交给她的确更为合适。
而我,还守着那一份回忆留在医院。
因为医院是我和他最后的羁绊,我只能在这找到一些他仅存的气息。
于是我窝在他曾住下的病房,浑浑噩噩,醉生忘死。我不允许任何人碰他的物品,盖的被子,残留头发的枕头,甚至还有垃圾桶里为他输过的药液。
只要我不去想,他就一直都在。
某日醒来时又是一阵怅然若失,我抱着他曾躺过的枕头,不住发愣。
这时,我发现了枕头下破旧的牛皮本子。
我急切地拿起,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终于发现了那段不为人知的岁月……
——“今天一定是个特殊的日子,不然我许了八百多天的愿望怎么会突然成真呢?”
——“庆幸,跌落谷底拉起我的,能是你。”
——“我想我是个很会知足的人,只是这么远远的看着你,就已足够了。”
……
我哭得泪流满面,难以自恃。他写得不是日记,是据时一千多天难以言说的爱恋。这些话明明在纸上,却在我的心口烙下一层厚厚的伤疤。
名为曾经的伤疤。
他爱慕的双眼,却从未被我自己发现。
于是我开始痛恨自己,我无数次想要跟着他一走了之,可父母亲根本不允许。我只有整日酗酒,才能在恍惚间看到他那温柔的眉眼。
我想你。
太想你了。
但这又能如何?我甚至连陪你的机会都没有。
我爱你的一尘不染,爱你的处事不惊。
更爱,那个曾经深爱我的你。
倘若可以,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让我们从头来过,让我将罪赎过。
愿你,永远自由。
后来的后来,本是一蹶不振的孟停晚终于振作了。只因为昔日宿敌蒋医生给了他一个晦涩不明的眼神,才让他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他将故事写进游戏,将回忆封存日记。
将未来,自我和梦想,留给独一无二的陈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