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过头,轻笑一声:“你也从来没有认真听过。”
几位医生走过去和孟停晚理论,大概意思是让他稍安勿躁,病人经不起打击。我一笑而过,我既经得起打击,还从未认为自己是病人。
我深吸一口气,坦然面对:“孟停晚,你不用担心,我除了肝一切正常,不会影响到子姗的……”
孟停晚突然打断我的话:“谁他/妈问你这个了!”
我一顿,第一次听他骂脏话。
自从知道我是孟远山的私生子后,就从来没有给我一个好脸色了,表面人设也一崩再崩,想开后似乎连骂脏话都能够接受了。
“Meng!Calm down!”几位医生一齐制止孟停晚,才没能让他继续暴走。
我真的不明白他究竟在想些什么,恨我的是他,关心我的也是他;施暴者是他,受害者则还是他。
竟然有人能将如此多的矛盾合为一体,实在是难以置信。
我并不想和他多说废话,不过是想首先告诉他最想听的罢了。
可我似乎又理解错了,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为何孟停晚的心思却比任何一个人还要神秘莫测呢?
我是真的不明白了。
孟停晚喘了几个粗气就平静下来了,只是红着眼睛瞪我:“你为什么从来不和我说。”
我轻笑,何时去说,何处能说?
我想和你说的时候,你恰好和我绝交;我想去找你的时候,却误以为我是来捣乱;我等着你自己去发现,却发现你的双眼从未在我身上停留过。
一个将死之人,还有什么和“陌生人”倾诉的理由?
孟停晚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所以我没有说话,一切溢于言表之中。
他还是忍不住踹开了一旁茶几,不知在和谁置气,总之与我无关。最后,他留下了一句类似威胁的话:“给我留在这治病,哪儿也别再想去!”
我无奈,自己犹如井底之蛙般除了坐井观天什么也干不了,明明我可以离开的,明明我不该被这么控制的,为什么?孟停晚又在抽什么风?
可我甚至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我想要下床半步,都会被严格看管。
这哪儿是治病?分明是一间无形的囚牢。
蒋医生也有许久未出现在我的面前了,我甚至都在想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毕竟现在的孟停晚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可即便坏事做尽也依旧可以逍遥法外——因为他是孟家的独孙,是他们家的骄傲。
当然,国家□□力度强,孟停晚还是样样精通的学霸,他不会冒这个险的,而我现在也就在心里想想罢了。
我逮着机会,就想离开这个地方。但是孟停晚的人就像我肚子里的蛔虫,基本上我做什么,就知道什么。我时而趴在窗口,都想纵身一跃丢弃我这来之不易的生命。
自由已无,又何来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