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牙,最终也没多说一句。
他估计是以为我一边接受蒋医生的东西又一边接受他的饭菜,来者不拒还故作清高,钓着两个人不肯放下。但孟停晚能说出这种话我可真不吃惊,早已习惯了而已。
他突然搬了个凳子坐我床边,托腮看我吃。我因为肝肠处隐隐作痛,吃的相当慢。所以孟停晚“啧”了一声,夺去了我手中的筷子,一副要喂我吃的架势。
“猫都没你吃的慢,张嘴。”
我木讷地张了张嘴,一筷子的饭顺势进了我的嘴里。我慢慢咀嚼,一股恶心之意油然而生。
又要吐了。
我熟门熟路地下床呕吐,大有肝肠寸断的架势后,我才扶着墙回来了。
孟停晚见我回来了,有些一言难尽,最后也没再喂我吃了,疑惑地问:“你的嘴唇还没好么?怎么又渗出血了?”
糟糕,这是口腔出的血。
我闭紧了嘴,若无其事地用纸擦干净了。
“没有,已经好了。”
孟停晚却完全不信,从床头柜里翻出了什么药,递给我。
“维生素,吃了它口腔溃疡好得快。”
我接过吞下,庆幸孟停晚没有怀疑。
就是不想让孟停晚知道,没有为什么。
孟停晚仍旧没走,只是坐在我的床边端详我,也没再刁难。
“你们gay……天生喜欢男的?”他突然问道。
我沉默,点了点头,又摇摇头。
喜欢男人是天生的,但喜欢一个人却并不是天生的。
我们也是普通人,爱恨痴嗔样样具备,喜欢一个人也愿意无条件的去争取,但限制因素太多,结局常常会形同陌路。
“你喜欢我,多久了。”突然听到他低沉地问。
我浑身一震,轻飘飘地说:“不久。”
也就一千多天。
他嗤笑,耸了耸肩:“我想也是。”
良久后,我们都没再说话了。
喜欢了你很久,但你或许不知道,我却早已止步于此了。
腿疾可治,心疾无医。
2012年7月20日晴
病情已恶化,甚至连笔都快拿不稳了。
无事可说,那就愿人间无忧,岁月安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