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其中一位,我看着台上那个骄傲的少年,欣慰又震撼。
我听说过他会拉小提琴,可听说过和真正见识到却又是两码事。明明我不懂这其中的奥妙,可因为是他演奏的音符,我竟也能略懂一二了。
这是音乐的共情,更是对他的敬佩。
我还是悄悄离开了,有源源不断地人在向他送花,从来都不缺我一个。
雪花缓缓落下,我带着帽子走得义无反顾。
我回到了家,妈妈却没有先睡下。
客厅里一盏微弱的灯打在她的脸上,晦涩不明。
“妈,怎么还没休息。”
妈妈没有说话,只是拉着我看了看,才忧心忡忡地问:“你最近怎么总是早出晚归,是干活太累了么?要不你就别做了吧……”
我噎住,只是摇了摇头:“不用担心,是我主动想做的,没关系。”
她却更难受了,激动地说:“是不是妈妈的病影响到你了?你不用管我的,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我鼻头一酸,赶紧制止:“没事,真没事,咱这病还是得去看,这点钱你儿子还是付得起的。”
妈妈仍是皱着眉,似乎欲言又止,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摆摆手随我去了。
我看着她越发消瘦的背影,一阵心酸。
还是不够,远远不够。
元旦过后,孟停晚迎来了他长达一个多月的寒假。在此之前,我们短暂的见过几面,他无疑都是开心的。
“陈枵,我期末考的不错,甭担心,你哥们儿我厉害着呢。”
“陈枵,我过年得去国外,终于可以去看看子姗她们了,但你还得备考,过年别玩太严重了啊。”
“这几天你就不用给我送早餐了,我为了方便,前段时间都回宿舍住去了,室友们会给我带。”
我强颜欢笑,最后也只是草草告别。
他果然没有吃到,也不是说遗憾,就是有点难过罢了。
难过他没能发现我这一点点小变化,罢了。
他坐飞机的时候,是我执意送他去的。他的行礼多,我们哼哧哼哧地一人提了两大箱才到了机场。
我想和他多道点别,可因为时间紧迫,他急匆匆地消失在了安检口处,留给我一个潇洒的背影和一只“再见”的手,甚至连回头看我一眼都没有。
我们的距离,从越来越近,到现在的越来越远,说是不难受是不可能的。我甚至有种预感,年后他回来了,一切又会变得不一样了。
事实证明,我的预感真的很准。
我和妈妈简易地过了春节,吃饺子,贴对联,甚至是电视上的春节晚会我们都守着看完了。
这是最有年味的一年春节,我和她都很开心。
我们趴在窗口上看着别家的烟火,而后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