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玄和医师讨论了几句,季父的脑内压还不稳定,但已派出最好团队监管,确保不会有更多意外,等稳定以后便可摘除呼吸器,相信清醒的日子不远。
留在病房除了装模作样对病人的实际作用不大,总不能盼望两颗赤诚孝心能把老父亲感动醒,是故留了一会儿后季道就说去吃东西吧,有点想念娘惹菜。
七月的吉隆坡是一锅滚开水热气腾腾,季道脑子也被烧热乎,没去大餐厅反而找了间街边店,足踝横在大腿上以手做扇,问老板能不能加钱开空调。
等冷气扑棱棱地冒出来才又变回矽谷精英,正襟危坐回了两封电邮。
季玄老早就想看荀或给他发了什么,见季道有事情忙了才去按开。是两张小奶猫的照片,荀或从孟朵那里转发来的,问季玄喜欢哪只。荀家要养猫了。
两只猫的毛色都杂,瘦骨嶙峋,眼睑里脏兮兮的,是捡的流浪猫。
得到这个认知以后季玄就无法作出选择,他知道荀家是最理想的家庭,对人也好对动物也罢,都是世上最好的归宿,所以无法只选取一只接受这份福祉与幸运,舍弃另外一只去面对未知的以后。把控他物的命运不是季玄擅长的事。
于是他回:都好。
荀或的消息很快就来了,是句反问:都好?
季玄:嗯,选不来。
“这是中国的whatsapp吧?”季道忽然从对桌探过头来。
季玄对荀或的一切,哪怕只是微信,都有条件反射的保护欲,当即把手机翻了个面。季道被他的反应窒了窒,道着歉坐直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