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玄微微一笑,还是往常那副沉稳的模样,但声音低哑像被揉进了沙:“想,我很想抱你。”

“……你要哭了吗?”

“什么?”

“你听起来像要哭了。哭,掉眼泪,”荀或一抹自己的眼角,手指伸进晚冬寒冷的空气里,在季玄眼下展出一道亮晶晶的水痕,“像这样,眼泪。”

季玄微愣:“小荀你……又哭了吗?”

“是啊,我最近也太能哭了吧?”荀或都能感觉水珠子从眼里往外涌,“季玄,我朋友说你很好,大家都很喜欢你。你知不知道你有好多优点啊。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社交失败,但那肯定不是你的错。只是以前你遇到的那些人,他们都太浮躁了,现在很多人都是这样,第一眼合不来,他们就不会再花时间了解下去。

季玄,你只是被动了一点,这不是缺点,不是社交障碍,朋友都是互相选择的,你以前只是没遇见一个像我这样的癞皮狗,死缠烂打,脸皮这么厚,还要你跟我回家。

季玄,如果你想要好多好多朋友,我以后带你去认识我的朋友。我在大学有参加话剧社,还有辩论队……你很好季玄,你、你特别好,你最好了。”

荀或越哭越厉害,一段话被泪嗝噎得不成调:“能、能认识你,我这辈子都值。”

用了最后一点气力洗漱,过后荀或彻底死机,栽进床里像条死狗。素来睡不踏实,现下却是动也不动地枕在季玄手臂上。

季玄的另一只手圈住了荀或的腰,隔着睡衣一节一节摸着荀或的脊骨。

其实荀或并未胖多少,身子骨还是瘦,隔着皮就是骨,中间少了肉,抱着是会有点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