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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轻易杀了他的。”晏行昱道,“我说留着他,就会留着他。”

封青龄将手中的纸紧紧握住,许久后才艰难道:“您……就不想做皇帝吗?”

晏行昱继续看着信,闻言嗤笑一声:“对我来说,那并不是皇位,而是监牢。”

“你说。”晏行昱不知怎么突然来了兴致,饶有兴致地问封青龄,“鸟儿羽翼未丰时被囚禁在鸟笼中,若是有一日他会飞了,第一件事要做什么?”

封青龄愣了一下,才试探着道:“飞走?”

“不,不不。”晏行昱将声音压低,带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魅惑,他轻轻一眨眼,柔声道,“傻姑娘,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将当年囚禁他的人也关进鸟笼里啊。”

封青龄愕然看他,明明已经开春,她却觉得一股比冬日落雪还要冰冷的寒意缓慢爬上他的后心。

就在这时,内室传来荆寒章的声音,似乎是在喊鹿。

方才还在满身阴郁之气的晏行昱立刻起身,哒哒哒跑到了内室,声音轻柔:“我来啦。”

封青龄:“……”

迷迷瞪瞪的荆寒章将平日里的所有羞怯都抛之脑后,一门心思只知道跟着本心走。

他拉着晏行昱的手,轻轻在掌心捏了捏,眼睛直勾勾看着晏行昱。

封尘舟曾经也用这种眼神看过晏行昱,当时的晏行昱只温柔回了一句话。

“你若再这样看我,我就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但荆寒章这样看他,以往从来都是直白坦荡的晏行昱竟然莫名有些脸红,他垂着眸盯着荆寒章的手指看,不知怎么不想抬头去直视荆寒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