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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寒章一直以为自己有足够久的时间来对晏行昱好,所以才敢远走边境,两年方归——若非是他答应了晏行昱两年寻不到佛生根就放血给他,八成要在今年年底回来。

荆寒章近乎恐惧地想,现在的晏行昱身子已经这么差了,若是自己真的再拖延到年底……

等自己回来了,他……还在吗?

荆寒章坐了半天,突然起身,二话不说往外跑。

瑞王忙道:“你做什么去?”

荆寒章头也不回:“把那个神医也请来。”

瑞王:“……”

现在叫人家神医了?刚才谁庸医庸医的叫来着?

晏行昱拢着荆寒章的衣袍,一觉睡到了晚上,被一股熟悉的药香唤醒。

那药太熟悉,晏行昱迷迷瞪瞪地坐起来,恍惚间以为自己还在相府。

“醒了?”荆寒章穿着一袭单衣从外面走来,手中端着一碗药,坐在了床沿。

晏行昱看到他才松了一口气,熟练地将药碗接过来,仿佛是饮茶似的,面不改色将黑乎乎的苦药一饮而尽。

他喝完后,将药碗递给荆寒章,哑着声音道:“鱼息来了?”

“嗯。”荆寒章拍了拍胸口,自豪道,“我把他请来了。”

虽然被鱼息趁火打劫坑了不少银子,但奈何七殿下有的是钱。

晏行昱见他这么生龙活虎的模样,情不自禁笑了起来。

荆寒章熟练地将一颗蜜饯塞到他嘴里,道:“药苦吗?”

两年前晏行昱从没叫过药苦,荆寒章本来以为这次也是,但没想到晏行昱竟然轻轻一点头,道:“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