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寄星摇头:“是为了让我们的爱情显得正当。”
虽然两个人都觉得名气不如想表达的东西重要,但世俗本就如此,如若没有一定的地位,谁又愿意来听蝼蚁说的话呢?李寄星不如银裴秋有个导二代的名号,也没有江行云的人脉,他的父母说是在美国——不过就是在美国开了一家生意不好不坏的中餐馆,父亲甚至连张绿卡也没有。肖华也不必说,双教师家庭,看似贫瘠的土壤却开出一朵耀目的昙花。
“家里人还是不接你电话?”李寄星拿起红花油帮肖华推手腕,他的腱鞘炎又发作了,“你真勇敢啊……换我在传统家庭里长大,我一定是不敢的。”
确认关系之后肖华便专程回家出柜,结果自然是和李寄星一起被扫地出门。李寄星整个人把肖华罩住才免了他的皮肉之苦——肖母手拿着鸡毛掸子一个劲儿地砸,尾部泛青的鸡毛洒满了整个楼道。
这个结果并没有出乎肖华的意料,他只是摇头,抓住李寄星的手:“我并不是谁的附属品,没有必要传承他们的观念。就算有着相似的基因我也是独立的个体,所以我爱谁,不需要祝福也容不得他们置喙。”
“那你还是选了轻化工,不是你妈让你选的吗?”
“……因为我没有读过培训班啊,艺考肯定过不了,但轻化工在电影学院旁边嘛。”
“还好你来蹭课,我才会认识你。”
“该认识的人,无论什么机遇都会认识,不会错过的。”
姻缘本就奇妙,明明是一个与昨天完全相似的天气,同一间教室,同一个旁听生,却多了一个不同的班级助理。老教授操作着一个经常卡壳的放映机,正焦头烂额的时候李寄星从第一排走了过去。他没说话,几下解开缠绕的带子,示意教授可以继续,而那个老人却拉着他硬要介绍给听课的人:“寄星啊,你来说说你对指导演员的想法?我看你上次那篇论文写得是真的好哇,给大家分享一下好吗?”
“不过是站在巨人肩膀上,不值得一提。”话是这么说,李寄星眼里却是骄傲的。放映机的光芒照在他脸上,影片中的人物将人皮当作幕布,路过一次又一次。明暗交错中那双闪亮的眸子宛如天上星,隐约有光华闪烁。
那时候肖华举起了手,他从最后一排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黑暗中也白的发光:“能说一说吗?我很想了解。”
“又是隔壁学校那个蹭课的,还说是隔壁校花儿呢。”江行云跟李寄星勾肩搭背,一下了课两个人就溜出校门骑车去影视基地。江行云看了李寄星一眼,越过肩膀的手指了指轻化工的大门:“就那儿!不好好读书整天混我们班的课,难不成还想当导演?不过你今天怎么搭理了这种人?”
“喜欢一个东西不是很可贵吗?就当帮忙。”
“我也喜欢拍电影啊,帮我改一下剧本儿?”
“……那是作业,你独立完成行吗?”